话才落,就听萧子宸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咳得一张惨白的脸变成红色,才停了下来,“你......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李心薇便直言道,“你不知道吗?我父亲要给我招婿,然后再为李家生下一子。其实这样也不错,反正嘉懿在你这养着,想见一面也难,实没有多的母子感情!再生个孩子出来,正给我解了母子的相思之苦。将来还能将手里兵权交到他手上,等他和嘉懿长大了,说不定,就跟你和李旭现在一样,到时也能一争高下,正好让我瞧瞧,是你养出来的儿子厉害,还是我养出来的儿子厉害!”
说到这里,李心薇突然就收住了话,她不过是无心之说,可萧子宸那死去的母妃,不会就真是这么想的吧?
显然,萧子宸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表情凝在脸上,半天没有反应。
然后就听萧子宸一声咆哮,“滚!”
听这声音,倒是一下中气十足的,直吓得李心薇一拍屁股,一溜烟跑出了殿门,待出了殿门,才又想起她这样出来,实在有些孬,便又将头探了进去,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真走得早了,我可不会回来帮你照顾儿子的,我还这么年轻,又还这么漂亮,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说不定还有那许多的年轻美男爱慕着我。当真回来照顾儿子,岂不成了奶妈子,这些机会,可都没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盘可是一个打不着我身上来,你且看着吧!到时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说完,这才一溜烟跑了,路上遇到守在外面的杜德,这才整了整衣衫,假意咳嗽了一声,问道:“你平日是怎么照顾的皇.......太上皇,才不过将三十的年纪,却已像五十岁的老头般,若再如此下去,我看你的脑袋也不必要了!早早摘了,才是真正偷了闲。”
苍天作证,他杜德可是半分懒没敢便过啊!
眼前之人这倒打一耙的功力实在是厉害。
李心薇对杜德瑟缩的模样,很是满意,又接着道:“去给太上皇熬些粥,想必他一会会很想进些食。”
说完,这才甩了衣袖走人。
第二天,又照旧进宫来,先问了杜公公头日萧子宸的进食情况,听闻他端了粥去,皇上果真吃了大半碗,这才松了口气。
再踏进承恩殿,远远就见到一小团身影正趴在萧子宸床边上,小小的身子正尽力撑高一些,双手抱着萧子宸的大手贴在脸上,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可惜李心薇照旧没有什么好话给萧子宸,而是啧啧道:“哟,没想到太上皇这么快就能享受到儿子的照拂了,瞧着你躺在床上,还甚是享受啊!只是不知,这般的日子,能过几日。”
那团小身影听到李心薇的声音,转过了头上,看到她时是一脸的疑惑,他根本认不得她了,虽然只隔了不到两年,但年仅四岁的小嘉懿,如何能记住更小的时候,李心薇那短暂的陪伴。
那小身子也只是楞了一下,便一下转了身子,对李心薇怒喝道:“大胆,谁准许你对父皇如此无礼的!来人,将此人拖下去砍了。“
这便是李心薇活了这么大,听到最讽刺而令她伤心的话了。
她生了他,却从未教养过他!没想到小小年纪,竟已将皇权应用得这般好了,也不知萧子宸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呢?
不等李心薇回神,萧子宸已坐起了身子,轻咳了一声,向嘉懿道:“不得无礼,这是你母妃!”
萧嘉懿活了四个年头,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母妃这个词,因为宫中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事,虽听萧子宸说了,也是完全不懂,反问道:“何为母妃,难道因为她是母妃,朕就不能呵斥她的无礼了吗?”
说的......竟很有道理。
天子和庶民还同罪呢!她不过只是生过他而没养过他的母妃了。
这倒让萧子宸抚额了,他教他识文断字,识人读语,却独独没教他何为母子。只能亡羊补牢道:“你的母妃,是生你的人,便和父皇一样,只该是你袒护依赖的人,也是世上唯一你可以信任的人,当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萧嘉懿摸了摸头,好像懂了那么一点点,却又还不太懂,不过倒没有先前初见到李心薇时露出的凶狠模样,而是为难道:“朕倒是听过有那么一说,倒是朕失礼了,”说完,就端了个小板凳放到了李心薇跟前,“你且先坐吧!”
态度转变之快,倒是李心薇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了,可惜她此时才站在殿中间,他将小板凳就这么摆在她面前,她是坐还是不坐呢?
“快坐啊?”嘉懿催促了一声,说着小脸又板了起来,“莫不是你觉得朕适才失礼了,不能原谅朕吗?可不是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吗?朕以前又没见过你,怎能知道你便是生我的人呢?”
想了想,又接着道:“对啊!你既然是生我的人,为何以前都没见过你,你跑到哪去了?为何现在又回来了?还凶我父皇?”
看着小大人模样的嘉懿,李心薇突然觉得,她也许不该来管萧子宸的闲事,因为她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只会帮他父亲,而绝不对如刚萧子宸教导的那般,偏袒她或信任她。
倘若他回头真正懂得了母妃的意义,再知道她在宫外要另觅他人,只怕会用比刚才更恶劣的态度来对她。
这才是她造的孽啊!
几乎是有些颓然的坐在那张本属于嘉懿自己的小板凳,李心薇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放眼望去,果见萧子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