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一个阴暗寒冷的夜晚
我走过一条古老的小径
乌云间的月亮照亮了蜿蜒的山谷、森林和大地
被寂静包围的我在旷野中漫游
无边的景色尽现眼前
在阵阵薄雾中,我看见一束光焰在朦胧的夜色里舞动
我停下脚步,惊惧地看着这场演出,深深地被眼前的这一幕所触动
······
梅洛出场了。这一次,他选取的出场音乐是来自德国慕尼黑著名的民谣金属乐队eo》,歌词讲述的是一个关于鬼魂的传说,今天之后,世界搏击界也将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说,关于他这个“擂台之鬼”的传说。在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清音木吉他与长笛伴奏声中,如诗如画的歌词汨汨流淌着,人们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片严冬清冷阳光照射下,一片厚重得充满了绝望气息的黑森林,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射到地上斑驳的光点。那是一种由永无止境的宁静,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寂寞。
在阵阵薄雾中,我看见一束光焰在朦胧的夜色里舞动
我停下脚步,惊惧地看着这场演出,深深地被眼前的这一幕所触动
我告诉朋友们我看到的一切,而他们的回答则让我感到震颤
传说这是个年轻美丽的侍女的幽灵
她被诅咒,灵魂居住在她死去的那株古老的橡木的树荫下
哦,那是许久以前
······
无论是前世,还是重生后的梅洛,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形形色色的朋友,但在搏击之路上,她从来都是寂寞的,一骑绝尘的寂寞。没有人在对这项运动的理解上,可以同他比肩。他一直在做的,似乎只是通过自己或是自己的学生,把那些对于搏击的奇思妙想,传递给每一个喜爱搏击的人。然而,绝大多数人还是仅仅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精彩,却无法领略到隐藏于中的那些充满艺术性的内涵。
搏击,是一种艺术。梅洛一直都在固执地信奉、捍卫并诠释着这一点,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信仰。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并不孔武、气质也算不上凶悍,只是满脸带着满不在乎微笑的东方小子,见惯了大风浪的马拉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可能真的不是自己可以征服的。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身为坤龙诀新秀时,对战当世稳式泰拳第一高手雅桑克莱的时候。不同的是,雅桑克莱的气场,带给他的是一种山岳般的沉重压迫感;而梅洛带给他的感觉,则像是被一柄寒冰做成的利剑,直刺进心脏最深处,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彻骨寒意。
不单单是马拉特,就连场外观赛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感受到了梅洛身上的气场变化,此刻他尽管表情没有任何狰狞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看到他那种标志性的微笑,都不会有任何亲近的感觉。那种冰冷的气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鬼。
比赛开始了,同之前打乔安西时不同,梅洛的抱架,又变成了左势(左手左脚在前)。这让马拉特有点诧异,他刚刚原本已经做好了应付梅洛旋风般的“雄鹰之舞”的准备,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打算用这招。
不过诧异归诧异,马拉特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迟疑,他原本就是一位以速度与攻击突然性见长的主攻型拳手,无论面对什么类型的对手,消极等待都绝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面对梅洛突然做出的改变,他也不敢太过冒进,只是试探性地打出一记刺拳。
就在马拉特出拳的同时,梅洛动了。
迎着马拉特的刺拳,梅洛脚步向前滑动,身体稍稍下潜躲开来拳的同时,右拳依靠肩部弹抖的力量猛地弹出,手臂从外侧压着马拉特伸出的左臂,拳头像被强力投石器投出的石块一样,砸向马拉特的左侧面颊。
漂亮的俄式交叉迎击拳。
马拉特仓促间后仰躲闪,梅洛的拳头擦着他的面皮滑过,尽管没能一击即中,但却让比利时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得到,梅洛的出拳,就像钢锥一样锋利,刚刚那记交叉拳尽管只是前手拳,但如果被击中的话,后果也许会很严重。
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梅洛的左勾拳打了出来,从外侧击中了他的右肋。
马拉特觉得自己的右肋仿佛被插进了一根锐利的钢锥,一股入里透内的剧透瞬间开始冲击着他的神经系统。
梅洛近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的击打牛皮纸训练,开始凸显出卓越的成效,他的拳头硬度以及出拳的穿透力,早已经今非昔比,即便是同昔年的“后手拳摧肋之王”基洛夫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
尽管剧痛攻心,但马拉特还是顽强地坚持着没有倒地,并连续打出两记左勾拳逼退了梅洛。如果像他这样的成名高手被对手只出两拳就轻松搞定,那他以后真的没脸在这个领域混下去了。
梅洛看起来也没有急于追击的意思。从容后撤的同时,双臂提起护住头部,眼睛从双拳的缝隙中,冰冷地盯着马拉特的动作,如同一条面对猎物伺机而动的响尾蛇。
对峙中,梅洛的右手突然稍稍向下沉了一点,露出了右侧头部的微小空当。马拉特的第一反应极快,立刻以一记拿手的左勾拳挥向梅洛的右侧太阳穴,他知道,那里是神经丛十分密集的地方,如果能够命中,比赛会完全进入他的掌握之中。
梅洛笑了,他要利用的,就是马拉特第一反应极快的特点。那个微小的空当,当然是他故意漏出来的。如果对手换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