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初夏,到了黄鳝的成长期。
经过一个冬天的冬眠,黄鳝的食量也大,程木峰又开始做饲料,为了把黄鳝养得更大更好,琢磨了好些配料,每天都要把饲料挑到稻田里,沿着田边一路泼洒。
田里的庄稼在生长的同时,黄鳝也在生长,渐渐都长到了两尺多长的个头。
这也是黄鳝最肥美的季节,泠镇的刘老板再次赶着马车,来到了程木秀他们的田边。
赶着黄鳝刚刚上市,招揽食客好赚钱。
刘老板去年来的时候,这一片看上去纤陌纵横,略显杂乱,现在则是秧苗青青,连接成片,生机盎然。
程木秀闻讯赶至田头时,刘景田正陪着刘老板站着说话,一片看着地里。
看见程木秀,刘景田说:“木秀,刘老板说来提二十斤。力壮和木峰已经下去抓了,先从你这边的水塘里抓,等不够了,再换我那边去。”
刘景田那边的地和程木秀这里的规划是一样的,毕竟是程木秀这里先做起来,刘老板也是程木秀的客户,所以,有买卖便先考虑到程木秀这里先卖。
程木秀并不甚在意,这一个夏季还长,他们还会卖出很多。
刘力壮和程木峰下到田里捉黄鳝,不一会就装了一木桶。
刘老板检视后很满意,这些黄鳝的个头都大。
看见原来注着水的田地现在都已经种上了稻秧,只有稻田中意有一小块注满了水的空地——刘力壮和程木峰就是从那里抓的黄鳝。
去年的时候,程木秀他们还是在一大片水田里养殖黄鳝,现在缩小成那么一小块。刘老板有些惋惜的说:“你们有这么多亩地,种的稻谷也够吃了,要是再多匀一点出来,多养些黄鳝,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您放心,”程木秀说,“无论您什么时候需要,我一定足量提供。”
“可我看你们今年的规模比去年小了啊。”刘老板说。
程木秀眨眨眼。“那只是您看到的。”
刘老板抬眼望向远处。那边的稻田中央倒是也有一块和眼前大约一模一样大小的水塘,但他可看不出即使两块加在一起,怎么能大得过去年的面积。
“我可是老客户了,说好了,可先卖给我的。”刘老板不放心的叮嘱说。
“您放心,我自然是第一个先满足刘老板的。”程木秀说。
看到她信誓旦旦,刘老板心里疑惑,但也只能相信。不过,目前来看,好象还没什么问题,虽说只有一块水塘,看两个小子在那里抓得欢,刘老板只能猜想到大约这水塘里有什么玄机吧,能抓出足够多的黄鳝。
自己便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警醒过来的时候,跟程木秀打好关系,只要程木秀能足量提供自己黄鳝,至于她是怎么做的,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了。
刘老板满意的带着自己的黄鳝赶车回去了。
以前山边是荒地,布满石头,杂草灌木丛生,颇有些荒芜。如今,这里被成片的水稻殃田代替,即使位置有点儿偏,却不那么被人熟视无睹了。
毕竟算是比较大片的一块田地。
而且刘景田家里的人要到这里来劳作,来来去去的还是挺引人注目。
当初村里的赵姓兄弟俩以为这田是刘景田带着自己的儿子开出来的,只不过与程智海家有交情,顺手帮了一把程智海的孩子,让了一部分田地给程木秀他们。他们还打算说动刘景田想让他转手给自己的,但是刘景田没理会。
后面更是刘景田跟程木秀各办好了各的田契,兄弟俩见无望,这才作罢。
程木秀卖黄鳝的事情逐渐被村里人知道,他们这才相信,程木秀靠的是自己本事。虽然其中到底刘景田有没有帮了他们一部分,不相干的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其实也不关其他人的事,大家所关心的是,卖黄鳝收益不错,这个倒是挺诱人的。
不过,就算程木秀因为卖黄鳝而获得了不少的收益,也还是没有人敢轻易尝试,放弃种庄稼,而改成把地用来养黄鳝。
这不,到了时节,程木秀也好,刘景田也好,都还是撒稻种,老老实实的种起了庄稼。
然而,刘老板又来了,然后,又拉了一车黄鳝走了。
自从山边这里变得不再是荒地后,村里人的眼光也就会不时望一望这边。
程木秀和刘景田种水稻,可依然还是有黄鳝卖。
稻谷成熟还得等几个月,成熟了收割后才能换钱,这黄鳝可是现在就已经可以直接卖出去换钱了。看见有钱可挣,人的眼睛就有点热了。
程木秀是一户院落单独座落在山边,除了跟比较密切的几户望溪村的人家有来往,从来不象其他人一样到村头的大树下闲坐唠叨。问刘二婶又语焉不详。
这实在是有点叫人感到心痒痒的。
关于村里人的那些种种猜测和议论,程木秀一无所知。
并非她为人处世淡漠,有意与村里人疏离,而是她心里一直就只装着各种念头和计划,怎么种地,怎么养殖,怎么挣钱,怎么这样,怎么那样等等。
实在是,让自己过上比所有人都好的生活的想法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
所以,她很忙。
刘老板走后,程木秀又跟刘景田商量起事情来。
她和刘景田也存在合作的关系,虽说田,大家一起种,黄鳝也大家一起养,但这收益该怎么分配,还是应该怎么分配。所以有些细节得跟刘景田再好好商议商议。
细节商量清楚了,这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