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奉茶的那个婢女带上来!”陈皇沉声道。
“是,陛下!”杨敬德连忙应声,立刻下去命人将已经被抓起来的那奉茶婢女带了上来。
高娴衣猛的皱眉,那可是她宫里的婢女!难道她是想......想到某一种可能上,高娴衣心底胲然一惊,再看向袭阮阮的眼神已经不是漠然,而是......阴鸷。
高娴衣微微眯眼,唇角勾起一丝让人悚然的笑意。
袭阮阮,最好你不是想借那婢女来构陷本宫,不然,本宫会让你死得非常非常的难看!!
婢女被带了上来,“嘭”地便跪在了地上,面色惊恐,一上来就不住的哭着磕头喊冤,“陛下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害宁妃娘娘,奴婢没有下什么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奴婢的事,陛下饶命啊!!”
瑾妃细细打量了眼地上的婢女,惊了一声,“咦!这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婢女吗?”
高娴衣眉头一挑,侧眸淡淡的你了眼瑾妃,不动声色的微笑回答道,“本宫是主持家宴的人,乾清宫的婢女不够,补用的当然是本宫宫里的婢女,这有什么不对吗?”
瑾妃连忙微笑颔首,“这倒没有,只是看这婢女有些眼熟,再才想起似乎在皇后娘娘宫里见过!”
高娴衣冷冷笑里笑,“真相到底如何有陛下在,自会给出公平的处理,如果当真是本宫宫里这婢女下的,本宫当然不会偏私,可如果不是,本宫也自然不能冤枉了她!”
袭阮阮面色却变了,“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是怀疑我吗?!”
高娴衣神色为难,“妹妹,本宫当然也相信你,可是这件事实在不是寻常小事,本宫便是信你,可也......说了不算的!”
袭阮阮看着高娴衣如此作态,心里却终于是已经完全了然,果然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高娴衣,要除了她!
陈皇拧着眉头沉默良久,才终于冷冷命道,“先将袭良人带回怡清宫,在真相彻底查明之前,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怡清宫半步!”
袭阮阮面色更沉了几分,陈皇虽然还没有给出明确的处置,但是如此态度,无疑表明,他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了......
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可,她当然不能如了高娴衣的意!
袭阮阮唇角忽然慢慢浮起几分浅浅的笑意,也抬手阻止了就要将她扶起带走的宫婢。
她抬起头,正正的看向陈皇道,“是我!”声音坚定而决毅。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
高娴衣满面不可置信道,“阮阮你......”
陈皇眯起眼看着袭阮阮,面无表情道,“当真是你做的?!”
袭阮阮平静点头,“那药,确实是阮阮下的,但是......”袭阮阮顿了下来。
高娴衣面色霎时变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但是什么?!”陈皇急声道。
袭阮阮神色不变,字句铿锵,“但是阮阮,并不是主使!真正的主使,是阮阮的表姐,皇后娘娘!!”
旁人皆是大惊,“什么?!”
高娴衣更是瞬时拍案而起,大声怒斥道,“阮阮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
“皇后!”陈皇怒道,“坐下!阮阮,你继续!朕要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想说的,全部都给朕说完!!”
高娴衣当然是再也坐不下去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真的是在怀疑我吗?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宁妃的孩子?我在陛下眼里难道就是那样的人?!”
陈皇沉着脸不答,只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袭阮阮道,“你继续,说完!”
袭阮阮眸中暗含冷笑,面色却平静无比,叩下首缓缓说道,“陛下,阮阮有罪!”
“你当然有罪!朕现在是在给你机会!”
袭阮阮摇头,“阮阮是指,阮阮有欺君之罪!阮阮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袭阮阮!阮阮本名叫何婉!”
高娴衣惊得后退一步,面色苍白道,“阮阮,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陈皇冷冷的睨了眼高娴衣,沉声道,“你继续说,不要停!”
袭阮阮看了眼高娴衣,眸中带笑,高娴衣面如死色,看向袭阮阮的目光越发阴鸷愤怒,。
她要背叛她,她竟然要背叛她!!丝毫不用怀疑,此时此刻,如果可以,高娴衣一定会亲手将袭阮阮千刀万剐。
袭阮阮却缓缓继续道,“何婉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是一位村里的私塾先生,上还有一位哥哥,就在两年前,父亲也因病去世了,便只留下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虽然还算疼我,可是却好赌,经常欠下一屁股债还被人追债打伤,就在数月之前,我哥哥进了一趟城里,不知从何处听来高尚书府在暗中以天价寻找一位绝色美人。
“哥哥顿时起意,回家便请了一位画师来说要为我画像,不仅让我洗去面上平时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祸事的假妆容,还要我将自己好好装扮一番,当时我并不知道哥哥其实别有目的,便同意了!却不知哥哥竟然隔日就将我的画像拿到了高尚书府上,几日之后,便有一群陌生人来我家里,首先各种利诱,再以我哥哥的性命威逼将我带到了尚书府上,再然后,我便莫名奇妙的变成了一个叫袭阮阮的女子,紧接着就是被以皇后娘娘表妹袭阮阮的身份送入宫中,之后,便是陛下所知道的一切了!”
高娴衣摇摇欲坠的站着,衣袖掩藏之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