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这样说着,慕容桓却是不再多说什么,就像是孙玮他们说的一样,这四个人好像约定好的一样,共同出现在这里,也未必没有背后是受到人指使的可能。
虽说这些人的出现的确突然,但是又莫名的好像解决了他想要解决的问题一样,慕容桓却心中犹有怀疑,何况这样的场合,他一举一动都是受到注意的,若是表现的太过积极,不免被人猜测出来他的目的,到时候说不得有什么变故和麻烦。
心中有了这样的思量,慕容桓便低头看着那三份诉状,这诉状是燕朝伸冤告诉必然要有的,也因为有些百姓并不识字,所以还要用了银子请人来写诉状,这诉状看似不过就是伸明冤情,但是要写好却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要知道燕朝的官员,就算是七品县官都是进士出身,怕也只有很少的是同进士出身的,有这样功名的人学问自然也不会太差,这诉状写的好,对于最后的判案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刚才因为一直有人打岔,所以慕容桓并没有看的仔细,苦主就在这里呢,听着他们直接说就是了,哪里用得上这般麻烦,谁知道现在一看,可不得了。
慕容桓从小就被立为太子,跟着老爹学习怎么管理朝政,怎么跟前朝的这些老狐狸斗智斗勇,当初登基的时候更是搞死了自己好几个亲兄弟,他也算是见识不少的了,但是仔细看着这诉状上的内容,却只觉得心中寒凉,若是都是真实的,他的这个国家,到底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慕容桓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三章诉状,浑身都是冷冽。
杨贺和秦尚任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桓这样,这个皇帝虽说也不是没有怒气,但是通常表现出来的行为,都已经是不知道算计的多么明白了,现在这样明显的怒气,他们从未见过,不由得好奇这诉状到底是什么内容。
只有华锦心中冷笑,看到这样的内容,慕容桓的心中怕是要惊起惊涛骇浪吧,张小花他们受到这样恐怖的冤屈之前不过就是小小渔民而已,能有什么见识,就好像是在李家村的华家,各种说自己是什么世家旁支,但是他们怕是连什么是世家都不明白,王县令一句话就能吓得他们胆怯,斗生小民,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知道什么呢!
张小花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傻乎乎的去衙门敲鼓鸣冤,但是所有人的不作为和冷漠才一步一步的将几个人推到现在,当年若是没有华锦,张小花他们几个怕是就要联合在一起,去刺杀刘仁厚了,实际上,在这之前,跟着刘仁厚一起的好几个不算大的小队长,已经被他们给杀了。
他们互相就是在提告无门的时候才结识的,这也是为什么华锦并不担心四个人一起出现被怀疑,因为四个人的关系和联结都是有迹可循的,慕容桓就算多疑,也照样看不出什么,这些人之前一直在江南活动,常玉磊的人倒是有用,但是华锦自己的人也不差,他未必能够完全了解常玉磊手上的势力,同样的,常玉磊也奈何不了她。
华锦自己私心认为,她的人还是比常玉磊的人水平高一筹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常玉磊都不知道江南还有她的这个势力和关系网在,但是华锦却对常玉磊手下的人有个大概的概念。
常玉磊都没办法调查明白张小花他们具体的经历,大概也只能知道这四个人的确曾经一起遭受冤屈而已。
慕容桓看的越来越快,手很快的翻过几张诉状,心中的怒火更胜,他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让自己成为一个明君,让自己能够名垂千古,但是这些诉状中写的,一桩桩一件件,却是好像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他的脸,就在他得意于自己压制了世家的势力的时候,就在江南,距离也并不算远的地方,普通百姓对他这个皇帝怨声载道。
他亲自认命的那些大臣,却是跟世家沆瀣一气,剥削百姓,草菅人命,有冤屈无处伸,他深恨那些背叛国家,成为倭寇的人,但若是有了这样的冤情,要这些不懂得太多,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普通百姓做什么,成为倭寇,哪怕是劫掠,但至少活着啊!
这一字一句都是直接打在他的脸上,他所谓追求的治世,根本就是一个仅仅存在在他想象中的而已,现实却是这燕朝的官员,这些整日的说着勤政爱民,整日说的为民做主的道貌岸然者,逼迫着无辜的百姓走向了也许从一开始他们根本不想走的路。
被剥削还是剥削,谁都知道要做出什么选择吧!
“你们这诉状上所写都是真实的吗,若是有半点夸大其词,朕会告诉你们,欺君到底是什么结果!”慕容桓咬牙看着张小花他们。
“自然属实,草民若非提告无门,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拼死滚过钉板,走这一遭?但凡是有人能够帮我们洗脱冤情,草民们何必走到这里?”青年到底是读过书的,即使被皇上如此问责,也是不卑不亢,说的明明白白。
“那诉状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名字,都是草民们亲自见过的,那些名字来自不同的地方,草民们不过小小渔民,若非亲眼见过,受过责难,若非有所经历,如何能这样写的明明白白,不曾有一点疏漏错误,陛下想要确认也很简单,这些人的职位,怕是这两年也不曾变过,只要查查便知了!”
慕容桓其实心里面已经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或者说,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