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华锦这话说的不客气,表情更是讽刺和厌恶。
华锦这人看人跟别人总是不同的,别人也许看的是作为,看的是为人,华锦看的却是本性,长久的心理师工作让她更习惯于在见到一个人的时候,从细节推断性格,性格涉及本性,这少年年岁不大,但是却无容人之量,又气量狭小,最重要的是,为人太过阴暗,为了达到羞辱的目的,甚至一再的这样挑衅,华锦当然怒了。
华锦不愿意计较,不代表可以这般被羞辱,走在外面,她华锦就不仅仅是李家村的华锦,容色的华锦,她还是大儒王明的入室弟子,她是华隐秀,天才之名她可以自己不要,但绝对不允许轻易被人诋毁夺走。
“怎么,若不同意,就什么也别说了!”徐深站过来护着华锦。
宁淏更是神色淡漠“老师常说,辱人者人必辱之,既然你强烈要求了,总要有点彩头才好么!”
“何况,我不一定写的好,到时候我这天才之名,也就可以随意被诋毁了啊!”华锦更是毫不客气的拆穿有些人的心思。
“十五郎这是为何啊,要是想见识一下,好好说就是了!”之前问劝学的那个书生有些着急的样子,觉得搞成这样,未免伤感情了。
那少年听到华锦这么说,有看着好多师兄师弟看着自己的眼神,脸都气红了,看着华锦,恶狠狠的答应了“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华锦利索的回答,心中翻白眼,扫瑞啦,她也不是大丈夫啦,不过承诺还是要做了。
华锦也是发了狠了,她本来想低调,非被人逼着出来写这些,谁能明白她的郁闷,她本来不准备参加科考的,读书自然比不上宁淏他们用心,真自己写大概还不如华锘,但要是抄袭,她特么的会的,全是传世名篇,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如此,差的也不会被选入课本了,她也是没办法,但还是决定,以后不要跟这些劳什子的书生们聚会了,整日的搞事情!
“还需要燃香吗?”华锦走到桌子面前站定,然后抬头问道。
“燃!”那少年恶狠狠的道,心中却思量,不管华锦写的如何,大家都说不好,他还是不会输的。
有些人看出来他的想法,也是没话说,这文章好坏,那是几个人说就够的啊,真的好的,他们非说不好,传出去还不是整个儒林的笑话,他们也只能祈祷,这天才的华隐秀这次没有发挥实力了。
宁淏细细的给华锦研磨,然后就看到华锦左手撩着袖子,右手拿起毛笔,然后看了徐深还有华锘一眼,两人也点点头,华锦提笔蘸墨。
胡弘和一干他的弟子看着这个阵势,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就是写字么,怎么还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呢。
殊不知华锦写字一向是一气呵成,字体又阔达,桌子的大小不过如此,就算纸张足够大,也需要不断有人带着走宣纸,华锘和徐深这些准备动作,目的就是为了做这个!
从进门以来,就表现的自在慵懒的少年,在拿起笔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和感觉都有了变化,这才是那个被整个苏州,甚至江南人推崇的天才少年,这才是华锦,一个一旦认真就会全身心的集中: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跟蜀州有关的诗文,不好意思,华锦除了那首却话巴山夜雨时,就只有诗仙李白的这首《蜀道难》了,这篇到底多经典,传世多年一直被人推崇就知道了。
还好这是以蜀州为题目,要是换个题目,改怂她还是得怂,所以她说了,最讨厌的就是神马命题作文了!
胡弘一看华锦这个动作,也都紧张起来,忍不住的从作为站起来,来到华锦周围,只见到华锦的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宁淏与她的动作配合的十分默契,这边华锦需要墨了,宁淏总会恰好送过去,只见到那一方白纸上,华锦独自站在桌前,一个一个畅意的狂草落于宣纸之上。
胡弘在读到第一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看着华锦的表情也是很复杂,这样的天才,竟然被王明收归门下,这样的文章,这样的才华!
那个挑衅的少年,此时却已经是脸色煞白,谁都没有想到,认真起来的华锦竟然是这般模样,跟她平日里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即使是宁淏和徐深,作诗作词的时候,也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实力也是在他们想象的范畴之内的,只有华锦,这少年似乎存在就是为了打击人心的。
一个一个笔走龙蛇的字好似带着阵阵锋芒刺进人的眼中,那文章中描述的景象,更是好似跃入人们的视线当中一样。整篇文字用了大量散文化诗句,字数从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直到十一言,参差错落,长短不齐,形成极为。后面描写蜀中险要环境,一连三换韵脚,极尽变化之能事。
犹如华锦的字,更是透漏出一种旷达的情怀,将华锦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一般的浪漫主义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看到华锦写到“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许多人更是被文章中的锋利如若实质的刺进灵魂当中。
所有人都被这个正在写字的少年吸引了精神和灵魂,华锦的字写得很快,这篇文章也是前世华锦非常喜欢的一篇,她练字的时候最爱就是李白的文章,也是喜欢李白的这种肆意畅快的风格吧!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最后一句结束,华锦将手中的笔随意的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