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这话说完之后,整个花厅里面就陷入了一片沉默,华锦干脆的一句不行,让常玉磊一点点希望的假设都没有,一瞬间他是怨愤华锦如此残忍的让他做出选择的,他可以处理好很复杂的朝中之事,能够将那些繁琐的情报整理干净,却怎么也搞不懂后宅妇人的想法。
常玉磊从前觉得华锦是不同的,可是当华锦也在为难他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同,到底还是让他为难的不是么,又看了华锦一眼,依然是漂亮的丹凤眼,许是因为骑马出城回来,头发有些微微的松,一点乱发浮动,此时黝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常玉磊马上就将自己的怨愤放下,女子如此的真诚,她愿意为了他曾经付出和帮助的所有,付出自己的所有名声,这份支持难道还不够么。常玉磊心中苦涩,只可惜,他愿意给出的另一份假设,华锦却连听都不用听的拒绝。
“小锦,你知道这个选择我没办法做!”他们相识这么久了,他也关注华锦太久了,这样的选择太可怕和残忍,他很难做到。
华锦低头敛着眉眼,她从未变过,当初离开李家村的时候,她也是让华锘亲自听到见到那些所谓的亲人的伤害,有时候残忍才能让人彻底的绝望,她相信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真的走到谷底,又如何有付出一切的反弹?
华锦在逼着常玉磊选择,何况不是在逼着自己?常玉磊很优秀,如果只是像她跟徐深,甚至是跟张玉友或者赵轲陈固这样单纯的做个朋友,华锦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莫氏算计她,她也可以将计就计,再也不让自己纠缠在明显很复杂的关系当中。
至于不复相见丢失了一个这样的朋友,甚至是有力量的,可以帮助自己的朋友,华锦也只能遗憾的放弃这所谓的好处,人生本来不过就在得失之间,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她这个决定也不过她算计了自己的得到多于失去罢了。
宁淏和徐深已经被请来了,他们才刚刚分别就被华锦这样匆匆的请回来,正以为出了什么着急的大事,哪想到来了却说郡主正在跟知府大人见面,徐深以前很懵懂,慢慢的年纪大了,倒是有点感受到自己这个师妹跟常大人为什么总是有些奇怪的气氛。
徐深看了宁淏一眼,发现他面色沉稳,听到下人这么说之后也只是点头“你去告诉郡主身边的芙蓉,就说我和徐公子在外院书房等着她!”
说完之后,又想到什么“你们郡主在外面吃了酒,没有吃什么东西,你们去吃饭准备些好克化的汤粥,一会儿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送上来!”宁淏记得华锦没有吃什么东西,他们也已经饿了,想来华锦也撑不住。
“哪里还用师兄担忧这个,芙蓉刚刚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两位师兄跟我到书房等一下吧!”宁淏才说完,却是华锘来了,挥手让下人下去,他才走过来说道。
宁淏点头,看着他“可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这样匆忙叫我们回来,常大人怎么会过来?”宁淏也很奇怪,若是常玉磊今日要到访,华锦不会一天都没说什么,若是突然到访,难道这事情都赶在一天了吗?
华锘听了以后也是皱眉“谁知道为什么常大人就这么喜欢不问自来,上次就是,这次我和姐姐才进门就被下人告知说常大人来了,奇怪吧?”华锘带着两人到这里的时候问宁淏和徐深,宁淏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徐深却点头,这是真的奇怪啊!
“还有更蹊跷的呢,下人还说,今日从姐姐和我离开之后,知府夫人的下人就过来了,说要见见姐姐,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郡主也能这般随意的被人呼来喝去了!”华锘还没想到更多,只是觉得莫氏一个恭人,夫君虽然是三品,但也没有比华锦高贵,也不是长辈,凭什么让华锦去她就要去。
徐深一时间也没想太多,但是宁淏却是个心思重的,最是心细的,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脸色黑沉“欺人太甚!”说着转身就要去花厅。
华锘和徐深看到宁淏这样都有些傻眼,虽说这样羞辱堂堂郡主是不对,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急忙拉着宁淏“师兄莫要着急,姐姐心中有数的,必然不会去的!”“我的师兄啊,人家俩人正谈着呢,你这凑什么热闹啊!”
宁淏却是真的生气了,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两人“这知府夫人着实过分,今日一早我出门的时候亲眼看着知府府里的马车出来接了张大夫走的!”宁淏自然是心细,但莫氏早产这样的事情他如何知道,可不是巧合么,路上正好看到莫氏身边的下人过来请张大夫,张大夫是妇科圣手,他正好听了一耳朵说什么他们家夫人状况不好,还是不行了什么的。
常玉磊的夫人早产生孩子,都已经很危险了,无缘无故的请个没及笄,没成婚的女孩子过去是什么意思,华锦若是答应了,这外面会传出来多少话来,华锦的名声还要不要?当然了,嘉善郡主就是华隐秀这件事被传出去,华锦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到底还有女子超出男人的才名,但莫氏这是要命的,这是让华锦必然沾上跟常玉磊有什么的名声,这才是对闺誉最大的伤害。
宁淏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徐深和华锘才知道这根本不是简单的请人,根本就是故意设下陷阱,刚刚还拉着宁淏的徐深气急的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好你个常玉磊,我还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居然纵容自己的妻子这般欺辱我姐姐,公主的儿子又能如何?谁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