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瞪大了眼睛,一身严肃“以你嘉善郡主的身份,早已经是这燕国的上层,为何要做这女学,是为了自己的势力还是名声?”
华锦听到穆清这么问,却是淡淡笑着,身板挺直,朗声说道“为名不为利,更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
“这有如何解释?”穆清不理解的看着华锦。
华锦叹息一声“人活着到底是要做点什么,若是为了名利,光是这几家伊人女子会所,带来的利润就已经十分巨大,但是我一人又能用的了多少呢?”
华锦并不是一个追求物质的人,她前世就是小富即安,这一世,她拼尽全力走到今天,要的,也从来是把控自己命运的自由,而不是其他,因为她见过太多为金钱所累的人,明白金钱能换来很多东西,同样的,也会带来负累,也许有人会愿意承担这份负累,华锦自己却是不愿意的。
“先生也是出身普通,华锦的出身却要更差一些,不讳言,华锦见到的这个国家的百姓,财富掌握在十分之一的人身上,而百姓们要改变命运却是那么的难,男子尚且可以通过读书科举一朝改换门庭,可是女子呢,一旦出身平淡,便是费尽心思,也未必能够跨越,我们女子当众,又有多少人是硬生生的被这个社会压抑了所有的才华,华锦不过就是用那些本来就应该是劳动人民创造的财富,再次用在自己身上而已,华锦只不过想要让更多的女子有机会改变命运,华锦也只不过,想让更多人看到,女子从不平庸,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光芒和耀眼,属于自己的才华!”华锦说道。
说到底,那个社会是绝对公平的呢,华锦谈不上有多少追求,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但她会想要做这些,是因为宁淏,更是因为,聚集了那些财富,让她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慢慢的被同化,那些银子在她手里能做什么呢,穿漂亮的绫罗绸缎,她能用多少呢?
她建设女子会所,是为了赚银子,更是为了给自己打开一条信息的通路,不让自己是个睁眼瞎,既然处在这个时代,有些东西,便由不得她不争取,同样的,做女学,对她来说,是为了让更多女人有一个新的选择,有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同样的,也是在建设自己的一个势力,她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也不允许自己无力反击。
而且,现在女人的地位低,但是谁能保证,她这女学若是有机会继续不断发展下去,会不会让整个社会的女子地位有所提高,总有一天,这社会可以接受女子不同的面貌,而不是仅有的三从四德。
“天真!”老人在听到华锦说的话之后,忍不住的叱道。
华锦却笑了“天真又能如何,人活一辈子,反正也就这么多年,做和不做是不同的,做了后悔和不做后悔,选一个,我选做了再看是不是后悔!而且,这本来没有什么风险,也许最后也不过证明这是华锦的一场妄想,也有可能,最后我们的女学,会培养出来各行各业的优秀者,也未必不能培养出来女状元!”
“什么女状元,女子生活本就不易,若是不懂得思考,至少一辈子可以安分过日子,但你这样传授给她们这些思想,她们又如何愿意过这样的日子,这样对她们真的好吗?”穆清下意识的反驳。
华锦笑了“不谦虚的说,华锦若是愿意,那科举考试,便是得不到状元,也是定然能金榜题名的,不仅仅是华锦,便是先生,那些男子,有几个比得上?男女本就没有差别,何必妄自菲薄?”华锦顿了顿又道“还有,先生说的话,恕华锦不敢苟同,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有天男女平等,男女平权的那一天,也照样有女子愿意愚昧的依靠男人生活,同样的,即使在不公平的当年,也照样有先生这样,宁可选择终生不嫁,也守住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的女子。”
现代还不是说什么男女平等,可还不是有女子愿意当个被男子豢养的家庭主妇,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还会瞧不起自己努力有成绩的女人,愚昧的人一直都有啊!
“郡主夸张了,我哪里有什么骄傲和尊严,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穆清听到华锦说起自己,神色微动。
华锦叹息“如何没有尊严,若是没有,何来这燕国清先生的美名?华锦也曾经担忧过,华锦想做的,是不是只是妄想,可是华锦见到了子衿,听闻了清先生,我就知道,也许从前到现在,跟我们这样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机会被发现,我不会强迫让所有人接受我的思想,却希望,至少想要努力坚强的女子,能有更多的机会,而不是徒留哀伤!”
说到底,华锦就算做这个女学,就真的所有女子都会趋之若鹜么,不是的,照样只有想要自立自强的女子才会过来,华锦要帮的,也就是这群跟常子衿一样,想要依靠自己,也许在这个时空是格格不入的一些女子!
“古往今来,哪个有才的女子有好下场,你又如何知道,你不是聚集了一群让天下人嘲笑的失败女子呢?”人言可畏,若是如此,女学将会成为笑话。
华锦笑着摇头“天下人的嘲笑与我何干?幸福的体验在于我自己的心,我信仰我自己,我追逐我自己,同样的,我是否幸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随意嘲笑,人活一辈子,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甚至不是活在自己的嘴里,而是自己的心里。”
华锦又看着穆清“先生难道认为,自己是失败的吗?先生的心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