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应下叫傅珍一起同去,最后又带了傅沅。
傅沅心中虽有几分诧异,却也能猜测出几分老太太的心思。老太太并非是在抬举她,而是觉着她的婚事是皇上亲赐,要叫旁人尤其是宫中的人觉着她对自己这个嫡亲的孙女儿看重的很。
第二天一大早,傅沅早早就起来,稍微用了些早膳便去了宁寿堂。
她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起来了并穿戴整齐收拾好了,大太太张氏和傅珍也在。
见着她进来,张氏便露出几分笑意来:“沅丫头也过来了,可用过早饭了没?”
傅沅点了点头,对着她福了福身子,“用了几块儿点心。”
张氏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进宫之前不可多食多饮,免得在贵人面前出了丑,传出去叫人笑话。
张氏笑着对老太太道:“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动身了?”
张氏身为母亲,要进宫去探望有孕的傅娅,难免有些心急。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当下便点了点头。
“嗯,在宫门口还要递牌子进去,耽搁些时候,咱们就早些动身吧。”
张氏听着,便叫身旁的嬷嬷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
那嬷嬷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转身退出了宁寿堂。
只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回禀道:“老太太、大太太,马车都备好了,进宫给侧妃娘娘准备的东西也全都装上马车了。”
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扶着张氏的手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傅沅和傅珍也跟着走了出去。
行至二门处,众人便上了马车,马车出了宣宁候府所在的朱紫巷,穿过朱雀大街,一路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老太太对着傅沅和傅珍道:“宫中诸多规矩,切记不可随意走动,给你们大姐姐添麻烦。”
“是。”听着老太太的话,傅沅和傅珍齐声应下。
老太太又多看了傅珍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只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在宫门口停了下来,众人从马车上下来,老太太将进宫的牌子递进去,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便有一个身着浅红色衣裳的宫女走到宫门处,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将众人领了进去。
这宫女是在姜皇后宫中伺候的,向来谁都瞧不上眼,这回却是对老太太存了几分奉承讨好之意。
还未到皇后宫中,便将东宫侧妃傅娅的事情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您放心,侧妃娘娘一有孕,宫里头都透着几分喜气,皇后娘娘更是看重侧妃,派人送了好些补品和东西去,就连那血燕,都是先紧着东宫的。”
老太太和张氏听了,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是宣宁候府的老太太,一个是长房的媳妇,执掌府中中馈,自打傅娅嫁进东宫为侧妃后,还是头一回觉着这么有底气。
“劳烦姑娘和老身说这些。”老太太谢过,和张氏对视一眼,眼底都是露出几分笑意来。
只一会儿工夫,众人就到了皇后宫中。
傅沅她们进去的时候,一眼就见着坐在软塌上的皇后姜氏,还有在下头陪着说话的大姑娘傅娅。
傅娅穿着一身浅蓝色绣花宫装,绣工精致,连袖口都拿金线绣了花,她头上插着一支鎏金红宝石垂珠步摇,耳朵上是一对海棠花耳坠,看起来周身都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雍容和贵气。
“臣妇(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走上前去,跪下来请安道。
皇后的视线最先落在老太太身上,之后才看了张氏、傅沅和傅珍一眼,微微抬了手,笑着道:“都起来吧,本宫知道老夫人今日要来,特意叫侧妃陪在宫中,叫你们早些见了。”
皇后言语间毫不掩饰对傅娅的喜欢和看重,老太太和张氏听了,心中喜不自胜,忙恭敬地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随后才站起身来。
见着老太太和张氏起身,傅沅和傅珍才跟着站起身来,又对着坐在那里的傅娅福了福身子,叫了声侧妃娘娘。
见礼之后,才有宫女搬了绣墩过来,张氏扶着老太太坐了下来,又有宫女上了茶。
众人只轻轻抿了几口,没敢多喝。
皇后将一切看入眼中,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对着傅娅道:“你带着老夫人她们回你宫中去吧,在本宫这里,难免叫人觉着拘束。”
傅娅恭敬地应了声是,给皇后道了谢,这才朝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出了殿内。
一出了皇后宫中,张氏就拉着傅娅看了又看,见着她气色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你有孕在身,万事都要小心些,吃的用的都要仔细检查过才好。”张氏忍不住说道。
她的话音才落,不等傅娅开口,一旁的老太太就出声道:“好了,想说什么回东宫再说,别叫人挑出错来。”
张氏也知自己心急失了分寸,干笑一声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亲自扶着傅娅朝东宫走去。
过了一会儿,众人便到了东宫傅娅的住处。
比起上一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摆设都要精致奢侈几分,就连挂着的帘子,都是拿珍珠串起,处处都透着贵气。
老太太和张氏环顾四周,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改变,不为别的,全都因着傅娅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如今不知是男是女便已经如此看重,若傅娅当真能替殿下生个儿子,这地位怕是比那太子妃姜鸾都要贵重几分。
毕竟,自打那姜鸾进宫,就未曾得到过太子殿下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