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快半条街却还是一无所获,我不禁有点儿着急。就在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走到了我的面前,“先生想买点儿什么?”那家伙问我。
看他那副样子就不像好人,我没搭理他。老闫却笑呵呵地递给尖嘴猴腮一根烟,压低了声音说:“知道哪有卖还魂香的吗?”我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老闫在我耳边说道:“这是鬼市的经纪人,消息灵通,专门负责居中介绍吃好处费的。”果然尖嘴猴腮略一思考带着我们来到街道拐角,指着一个双眼无神的年轻人说:“他这儿就有。”老闫道了声谢,抽出几张纸钱递了过去,尖嘴猴腮接过钱拱了拱手:“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啊。”
我蹲在摊子上看了看,都是些桃木剑、黄符之类的普通法器,“还魂香有吗?”我随口问道。
“有。”年轻人看了我一眼,从屁股底下做的箱子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我接过木盒,刚一打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老闫点了点头,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都要了,多少钱?”我正准备把盒子装进包里,年轻人突然说了一声:“这个东西不卖。”
这是准备坐地起价了吧?我刚想怼他两句,谁知道他开口说话了:“只要肯帮我一个忙,这还魂香就送给你们了。”
“什么忙?你先说说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儿都好商量。”我把香塞进包里,随口说道。
“我爸爸不见了,需要你们帮我找到他的下落。”年轻人没阻止我,轻轻说道。
“你爸爸不见了你应该报警啊。”我纳闷儿地说。
仔细一聊才知道,这小伙子叫马文才,家里是祖传的火居道士,这还魂香也是祖辈手里留下来的。马家修的是茅山一脉,然而到了他爹这一辈降妖除魔的真本事早就败光了,就靠着给人看个风水混两个钱。五天前,老马跟儿子说接了个大活儿,要去得胜村帮人做法事,这一去就没了踪影,报了警,但警察也没有办法。马文才估摸着老头子遭了不幸,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被逼无奈这才想起了在鬼市摆摊找高人帮忙的办法。
“行,这个忙我帮你了。”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孝子啊。
“用不用我也去?”老闫问道。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我摆摆手。送走了老闫,马文才已经收拾好了摊子。
“现在就走吗?”马文才问我道。
“赶早不赶晚,得胜村还远着呢。”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地图对他说道。出了鬼市,两个看门的鬼兵对我点点头,看来我刚才给的买路钱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了大路上,等了老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看着我们诧异地问:“哥两个怎么大晚上的从墓地出来啊?要不是看见你们有脚,我还当是碰见鬼了呢。”
“扫墓去了,回来的时候迷路了。”我笑着解释了一下。“去得胜村。”
“那儿可去不了。”司机一听这话,一脚刹车,“太远了,要不你们换辆车?”我一听这话,掏了几张红彤彤的人民币拍在方向盘上。司机再不说什么远了,一脚油门飞驰而去。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来到了一座小镇上,“哥,就到这儿了。得胜村在山里面呢,我这车上不去。”
我又给了他两张,司机高兴地扭头走了。我看了看地图,这个小镇名叫大王镇,据说是古代的时候一方诸侯曾陈兵在此。大晚上进山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和马文才商量了一下,在镇子上找了一家小旅馆。
老板娘是个身材圆润的中年妇女,一听我们要去得胜村笑了起来,“那地方可远着呢,每天就一趟车,早上六点在镇政府门口发车。”我连声道谢。
在小旅馆凑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马文才就来到了镇政府门口,果然有一辆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大的中巴车吭哧吭哧地发着响声趴在那儿呢。买了票上了车,没多久就坐满了人,看起来都是村民。
车子刚发动,天空就飘起了小雨,车子在泥泞的山路里挣扎,开了快两个小时,才走了七八十里路,司机手法好,但车和路都不如人意,颠颠簸簸的折来倒去,把我晃得头昏眼花,马文才倒是挺精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指着前方道:“想吐么?能开车窗了前面雨停了”
前方的云里透出阳光,几道艳黄色的光剑如割泥削面般切开层层铅云,越往前走,云越淡越稀,只过了十多分钟,一片艳阳就高悬在天顶。
没多久,车子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司机指着前面说到:“拐过前面那个坳子,再走个二里地,就是得胜村了。”
我和马文才赶紧下了车,在山路上走,左边是山,有树但不多,几条小溪流蜿蜿蜒蜒从山顶曲折而下,右边是土坡,黄泥地里长着一片稀疏的小草,在城市生活得久了,难得能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潮湿的新鲜伴着大雨过后的泥土芳香,沁人心脾。
穿过了一小段山坳,又走了将近十多分钟,还是没看到村庄的影子,我有点儿急了,太阳高高挂在头上,这里虽然有山有水,但是树木却稀稀拉拉不是太多,雨后的阳光似是憋足了几天的火气,一股脑儿把热气全倾倒下来,早上出门买的两瓶矿泉水早就喝光了
一阵锣鼓唢呐声响从不远处传来,前面的山坡下是个丁字路口,二十几人排成两列从一端欢腾而出,八个人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