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二胖和李乾坤坚持不懈地打坐练功,虽然很多时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每天早出晚归去学校接受再教育,方小雅下课以后也会过来帮张帆辅导功课。我敢说照这样下去再高考一次的话,我的数学至少能考60分。
眼看到了周五,我站在沙发上大声宣布:“兄弟们辛苦了,为了预祝明天的奥数竞赛马到成功,今天晚上下馆子!”正说着呢,敲门声响了起来。王老五背着双手扫视了一圈:“行啊小子,吃饭不叫爷爷,看来爷爷是白替你操心了。”
我一听这是有事啊,赶紧给老王八点上烟:“怎么能呢,我一直就想叫你来着,这不是没你电话嘛。”
王老五拿过我的手机,按了几个数字:“以后找爷爷打这个电话。对了,看你们三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爷爷专门从地府申请了个宝贝。”说完老王八拿出了三块手表。我接过来看了看,“怎么是女式的啊,还有,这表不走字儿。康复路10块钱1个的瑞士表都比这好多了。”
王老五吐了个烟圈,鄙视地说道:“康复路的手表能吸收妖气鬼气吗?这表的指针就是探测器,附近有什么妖物指针才会转,还有,不管是除魔还是超度,只要成功了,妖气鬼气都会被指针吸收,转化成法力。怎么样,爷爷对你不错吧。”
我拿起一只表戴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不对啊,我这屋里不就有只鬼吗,怎么指针不转呢?”我指了指桌子旁的张帆。“你还没装电池呢。”
我把张帆的事情告诉了王老五,老王八想了想说:“谁家会用红色棺材啊,八成不是什么好路子,得空了爷爷帮你查查。”
鸿宾楼是我们附近一家据说比较高档的饭店,一进饭店就见大厅座无虚席,服务生把我们领到一个包间,准备点菜时,她大声说:“这里最低消费二千元!”大家一楞,想了想我问:“家常豆腐多少一盘?”“18元。”“好,就这个了,来120盘!”服务生愣着出去了。不一会儿饭店经理进来,笑嘻嘻说:“各位随意,多少钱的都行,没有限制!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看见经理出去了,方小雅笑着说:“流氓还得流氓治啊。”
第二天一早,我们精神抖擞得来到师范大学附中,我明显能搞到张帆有点紧张,安慰她说:“没事,这种考试都是小意思,我当年高考数学随便蒙了蒙都考了29,你肯定比我强。”考试一开始,张帆答得都很顺利,就是在一道游泳池进水放水的问题上,小姑娘有点犹豫。我心想,这出题的人八成没去过游泳池,这年头谁家游泳池还换水啊,撒点漂白粉不就得了吗。没看新闻上说么,北京百余个泳池尿素超标,几乎都快成“尿池”了。
考完试回到房子,话梅糖的时效刚好结束,张帆从我身上钻出来,感激地说:“谢谢大家的帮助,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说实话,我的心里有点难过,相处了这么多天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丫头。
我问她:“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能去看看爸妈吗?”
“这个可不行。”我正准备答应她,方小雅突然插话了,“你要是去看了,放不下亲情,就很难再超度投胎了。”
“那我能去游乐场玩玩吗?从小到大一直在学习,我就去过一次。”张帆红着眼圈问我。
“走,附我身上,咱们一起去。”
于是,在本市的游乐场“我”坐旋转木马,“我”坐喜羊羊旋转车,“我”坐迷你飞椅,方小雅在旁边说:“你真是个好人。”几个小年轻在旁边说:“嘿,看这sb!”
晚上回到家,摆好了法坛,方小雅点起香烛,开始颂念洞玄灵宝救苦妙经,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打开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挤进了房间。还没等我问话呢,从包里拿出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喊道:“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我和二胖赶紧拦住他。“哥们,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跟了你们一路了,可能你还不知道,你被这只小鬼附身了!我现在就要做法收了她。”中年男子说着就要把葫芦扔出去。
“张师傅,我正在超度呢。”方小雅停下了念经,看着我说:“这位是我们法师协会的中级法师张啸天。”
听到方小雅的话,张啸天明显一愣。“你也是法师?”
“我是见习法师。”方小雅脸微微一红。
听到这话,刚刚才泄了气的张啸天又精神抖擞起来。“不是正式的啊,那你要她也没什么用,不如让给我吧,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疑惑地看着张啸天,问道:“你要鬼干嘛啊?”
方小雅小声解释道:“我看他八成是想用鬼气炼药。这样的话张帆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能投胎了。”
我一听就急了:“滚蛋,再不走告你私闯民宅啊。”
“你们几个还没加入协会吧?”张啸天笑着威胁我们。
“老子这辈子都不入你们这个狗屁协会。”我打开门。
张啸天脸上的笑不见了,“小子,别给脸不要,今天这个小鬼我抓定了。”说着把外套一脱,右手捏了一个法诀,嘴里正要喊什么,就见张大姐和几个小区的红袖标一起进门了。“你们这够热闹的啊。”张大姐张口就说。
“看到了吧,这可都是居委会的人,这帮老太太跟派出所的人都熟,你要再不走可真给你弄进去。”我低声劝张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