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慕白和田欢欢始料未及的是,房子里早有人在等他们。
曾经出入有人保护、警卫森严的慕家少爷和田家小姐,忽然如同丧家之犬,人人皆可践踏、处处都是威胁!
田欢欢一眼就认出,带头的正是上次闯进房子,对慕白注射第二支针剂的仇人!然而,还不等她将仇恨的眼刀丢过去,对方连个手势都懒得做,一帮便装掩盖、身手极其狠辣的男人便一拥而上,将两人不由分说牢牢按住。
脸被按在自己家冰凉的地板上,真是惊恐而耻辱的体验!田欢欢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在地板上,将脸庞一侧洇湿。
随身的布包被抢走,里面自动冷藏的药剂箱很容易被搜出来,领头的人略略检查,点一点头,手下自有人把这珍贵的四支药剂锁进箱子里,用一副手铐牢牢绑定在手腕上。
那是给慕白和田欢欢自己清除余毒的药!
田欢欢来不及提出抗议,对方已经从怀里抽出一把铮亮的手枪,顶住慕白的后脑勺,冷冷地看着田欢欢,吐出两个字:“配方!”
“给他!快点给他!”慕白低哑地呼喊。
田欢欢的表情非常奇异,有些呆滞,她木然地看着这群人和被他们按住的慕白,说:“你们不用这样,配方就是要给你们的。”
电子笔记写了满满的一屏幕,连同平板直接收入了对方的囊中。无需检验真伪,对方也知道她和慕白一点退路也没有、一点选择也没有,这种情况下,根本无谓垂死挣扎。
“天启”自有顶尖又肯出卖学识的科学家,能破译这些复杂的生物密码!
收好全部“战利品”,对方倒是守信,放开了慕白和田欢欢,临走时,却用枪不怀好意地顶了一下慕白的脑袋,冷笑着说:“北都这边的烂摊子,就留给你们了。”
人散去,房门“砰”地锁上。
田欢欢半坐半靠在墙边,仍旧愣愣地。慕白有些吃力地爬起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也像墙面一样冰凉,倒是慕白的手,是暖的。
“你有没有伤在哪里?”他问,眼中是情真意切的关心。
田欢欢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过了片刻,却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下来呢?要怎样?”
慕白也愣了一下,不知怎的,躲闪了一下她呆滞的目光,想一想,像下定决心一样说道:“我们离开吧。”
“离开?”田欢欢嚅动着嘴唇,反问。
“嗯,我们要赶紧出境。”慕白握住她的双手说:“北都这边,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国家实验室那边一定会发现你我的踪迹,我虽然不懂,但那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是的,即便不考虑监控警报的问题,单单绝密材料里面,缺失的那一大半珍贵试剂,田欢欢根本就无法解释!而在这种级别的单位,无法解释,就是犯罪事实!
田欢欢看着慕白,缓缓地问:“去哪里?”
“和和岛怎么样?”慕白装作思索两秒,说道:“我在那里有一点生意,足够我们生活……”
田欢欢的脸上却忽然浮现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终于忍不住了吗?到现在,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
慕白如遭雷击般一颤,愣在原地。
田欢欢也不说话,原本可爱的一张圆圆的脸,已经因为憔悴和惊吓消瘦许多,都有了尖下巴,她就带着那一抹缥缈的笑意,看着慕白。但任何人从那双明亮而悲伤的眼睛里,都会知道,隐瞒,是多余的了。
慕白仿佛被那目光穿刺出千万个窟窿,一张嘴,却仍旧硬着头皮,说不聪明的话:“那些人还会再找上门来的,我们在北都不安全……”
“那些人,你不是早就认识吗?”田欢欢淡淡地说。
慕白终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半晌,俊秀的脸扭曲得厉害,似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田欢欢平静的语调,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陪我来北都,然后出了事,解药只有在我的实验室才能研究,你不让我报警,而你中毒后的第一反应,是把针剂藏起来,都快昏迷了,还把针剂死死攥在手里,因为,它是最关键的一环。”
早就说过,在智商高达170的女博士面前,不应该用一些花把戏。对她来说,也许拆穿有些骗局,比一道中学数学题还简单。
但她却选择了不拆穿,她必须拿出解药,来救他的命。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跟别人联合,在她竭尽全力还拿不出解毒方法的时候,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来“警告”她!第二针打下去,慕白有可能会死!那就像是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凌迟一样!
他从不觉得自己残忍!
但她爱他!像爱生物学中那些真理一样爱他!她只能豁出了一切,做到那个悲惨的地步,挽救他自己不珍惜的生命!
可是今天,解药才刚刚拿出来,冒着生命危险用上,这些人就来了,来得这么及时!在她打电话要他准备,到她开车回到家接他的这段时间,他干了什么?打了一个电话?也许两个?
她平静地、悲伤地、无能为力地看着他,轻轻地道:“说吧。和和岛,谁在那里?”
慕白方才从震惊与针扎一般的愧疚中惊醒,就在这片刻之间,他决定再撒一个谎:“没有任何人。欢欢,这是我和你,一直都是我和你之间。我是骗了你,但我说过,他们手里,有我父亲的把柄,我不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