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朱常润,六皇子,今年二十四岁,一直在京城赖着不就藩,原因就一个,嫌弃钱少。整日里软磨硬泡,想要多一点银钱,拿着去建立自己的王府,只不过国家一直没钱给他罢了。
按照辈分,惠王朱常润是崇祯皇帝的叔叔,现在他就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崇祯皇帝准备清丈土地,准备改革税制的消息刚刚传出来,朱常润就觉得事情要不好。
“王爷,有四家送帖子过来了!”老太监来到朱常润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作为从小陪在朱常润身边的老太监,张能自然知道自己家的王爷正在气头上,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不说。
将桌子上的茶水端起来,朱常润狠狠的将茶水喝干,冷笑着说道:“帖子?一个个都没安好心,这个时候来找本王,想要拿本王当枪使啊!皇上是好相与的?魏忠贤都倒了,我能做什么?”
“王爷,事关重大啊!”张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现在在京的勋贵当中,数王爷最大了!”
惠王朱常润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我最大能怎么样?我现在一亩田都没有,这破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本王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你给本王放出消息去,就说本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作为一个二十四岁的王爷,惠王朱常润不但不傻,反而很聪明。
在京城泡着不走,皇上能允许自己,看在自己是皇叔的份上,没准还能给自己多点钱。如果跟着闹事?那就是找死的行为,自己还没就藩,一旦皇上弄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给自己就藩,自己怎么办?
在京城装病不走?惠王朱常润没那么傻,那样自己早晚成为众矢之的。身为皇叔,挺大岁数了还不就藩,想做什么?原本自己就打算在要点钱,然后就就藩去了。
这几年,自己也要出来一点了,只不过是有二十万两,与自己的预期相差很远就是了。
现在想来,还不如早早的就藩离京,那样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破事情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太监,快步的走进来,躬身行礼之后才说道:“王爷,桂王来了,正在外面,奴婢拦不住,桂王殿下非要往里面闯啊!”
桂王?自己的弟弟?惠王朱常润一摆手,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走进来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说道:“哥,事情你都听说了吗?皇上要收税了,这件事情不能这样,怎么能让他这样胡来,大明的江山不能让他如此胡闹!”
“糊涂!”惠王朱常润顿时脸色大变,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呵斥道:“胡说八道,给我坐下!”
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惠王朱常润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两个人到如今还能赖在京城,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母亲。自己的母亲是李皇贵妃,也就是现在宫里面的李皇太妃。
因为这个情分,自己和弟弟还能在京城受人尊重,现在和皇上闹起来,有什么好果子吃?
自从成祖清君侧之后,藩王都是朝廷养起来的,自己和弟弟能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惠王朱常润看着桂王朱常瀛大声的问道:“你有地吗?征不征税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人还没闹腾,你闹腾什么?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可是皇兄,那可是太祖定下的规矩,皇亲国戚和勋贵士族都不纳税。”桂王朱常瀛红着脸,辩解道:“现在是和咱们没关系,等到咱们就藩之后呢?就藩之后就和咱们有关系了。”
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惠王朱常润心中咒骂,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母同胞,这智商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不是有就藩的藩王吗?他们还没闹腾,你闹腾个屁!”因为气愤的关系,惠王朱常润忍不住爆了粗口:“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我府里,哪里也不许去,我生病了,你在这里照顾我!”
“皇兄,你生病了?”桂王朱常瀛脸色大变,连忙关切的说道:“有没有找郎中啊?不行,我现在就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太医过来!”
看着自己的弟弟着急的模样,惠王朱常润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真的要往外跑,忍不住呵斥道:“给我坐下!”
桂王见自的皇兄如此,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皇兄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赌气一般坐在椅子上:“装病就装病,也不说清楚,害的我白担心这么久,皇兄,这件事情真的不管?”
“管?怎么管?你说来,我听听!”惠王朱常润顿时被气的够呛,顿时就被气笑了,瞪着眼睛问桂王朱常瀛。
“咱们可以进宫找皇上谏言啊!”桂王朱常瀛直接开口,神色之间带着兴奋:“带着在京的勋贵,皇亲国戚,这些人都去了,我就不信皇上还能一意孤行!”
看着自己的弟弟,惠王朱常润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再也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对一边太监张能说道:“按照本王刚才说的做,派人去桂王府邸通知一声,就说桂王看本王生病了,在这里伺候本王!”
“王爷兄弟情深,定然会传为佳话!”太监张能老奸巨猾,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
“哥!”桂王朱常瀛顿时急了,皇兄都不叫了,直接开口喊哥了,这个称呼可有些年头没叫了:“我不在你府邸里面呆着,我要回府去,在这里算什么事情。”
盯着桂王看了很久,直到他有些发毛,惠王朱常润在说道:“谁?是谁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