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自湛蓝天空之中划过,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叫声。
哈德嘴中嚼着一根不知名的花草,身子躺在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甲板之上,目光无神的盯着蔚蓝天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作为待在船上观察四周情况的海员之一,每天无聊的日子早就让他的生活快要淡出鸟来。
“哈德,你这个家伙又在偷懒,还不盯紧四周,要是被别的海盗团给偷偷包围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得了吧,在这片海域,还有什么海盗团敢偷袭我们吗,除非他们的团长脑子坏了……”
听到哈德的话,之前说话的几名“怒火海盗团”的成员也是哈哈一笑,作为佛罗海域最强的海盗团之一,那些敢于和他们作对的海盗团,大多都已消逝在了时间长河之中了。
“噢,上帝,我想真的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过来了,快,赶紧通知船长。”哈德身体随意一抬,余光下意识一瞥,望着远处海岸线上的那几个越来越近的黑点,他的脸色也是陡然一僵,手掌急忙拉响旁边的警铃,而后急促的喊叫之声自他嘴中不停发出。
也就在哈德发出警告的同时,原本蔚蓝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几个黑点,接着随着阵阵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之声,一颗颗漆黑铁球也是轰然砸下。
白石岛海岸边上的那六艘船只之上,莫尔通常都会留下六七十人待在船上看守,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
许是太久没有人敢冒犯“怒火海盗团”,又或是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已经麻痹了这些海员的大脑,面对自家团长下达的小心观察四周海面情况的命令,几乎没有一名海盗将自家团长的话给听进去。
当那漫天飞舞的火炮犹如雨点一般不要钱般砸落过来的时候,那六艘战船上的海盗却还是闲情逸致的聊着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此时所面临的处境。
一名名海盗互相笑着对骂呵斥,直到那急促的警铃响起,这些海盗们愣了一下,方才响了起来,而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之中那一颗颗急促坠落的铁球,只是这一眼,便是永恒。
目光之中,带着极度的惊恐,身体本能的想要逃跑,只是在那漫天铁球的恐怖压力之下,这些海盗的双腿早就已经吓软,连简单的迈动一下脚步,都无法做到。
无数铺天盖地的铁球飞快砸在那一艘艘船只之上,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那些海盗,有的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便已经被那附带难以想象冲击力的铁球硬生生撕裂,化作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碎肉残尸,转眼之间,甲板之上,便已经被一层血红肉块所铺盖。
一艘艘原本华丽而又整洁的战船,此时却在那一颗颗炮弹无情的轰炸之下,变得破破烂烂,一块块被轰裂开来的木伴也是随之而四处乱飞。
凄厉的惊呼声自幸存下来的那些海盗嘴中不断发出,不过很快,他们的惨叫声、哀嚎声便彻底被那阵阵火炮发射时再度响起的巨大轰鸣声所彻底吞没。
在那死亡的威胁下,一名名海盗开始不顾一切的疯狂向外逃窜,有的水手甚至干脆直接跳入海水之中,企图能够接着海水的掩护而逃过一命。
只是那一颗颗无情的炮弹根本不管那一艘艘战船之上是否有敌人,不停的朝着这片区域疯狂轰炸过来。
六艘战船所停留的那片水域,转眼之间便被鲜血染的通红,而那六艘战船船身之上,也已失去了其原本的颜色,浓郁的血色已经彻底吞噬掉了一切。
一间全部由冰块堆砌而成的冰窖之中,阵阵森冷寒意从那一块块寒冰之上不断散发出来,而在这样一件温度在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的冰窖之中,莫尔却是赤裸着上身,整个人面色如常的坐在一块由冰块雕刻而成的铺团之上,似乎根本不受四周冰块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影响。
莫尔双目紧闭,呼吸绵长,而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自四周的冰块之上,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也是飞快涌入他的体内。
而随着丝丝寒意的涌入,莫尔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也是飞速抖动起来,良久之后,他才再度呼出一口白气,而后如此反复循环,似乎永无止境。
而随着莫尔的一呼一吐,他原本就已经无比雪白的肌肤此时却是变得更加白皙,只不过这种雪白给人的感觉并非正常,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随着那阵阵陡然响起的巨大轰鸣,就连海洋都为之咆哮,大地自然也是为之而震颤。
感受着地面的突然震颤,原本双目紧闭的莫尔双目猛然一睁,两道锐利目光犹如两根羽箭一般激射而去。
双眼睁开的刹那,望着海岸边上那一颗颗不断砸落下来的铁球,这位“怒火海盗团”的团长脸色瞬间也是阴沉到了极点。
而在莫尔身体从房屋之中出现在这空旷大地之后的数秒时间,“怒火海盗团”的那几名骨干身影也是迅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望着被炮火完全笼罩的海岸,这几名骨干先是一愣,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几名骨干的心都在滴血。
海岸边上的那六艘战船,每一艘都是他们花费不小代价弄到手的,而在这之后,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改装,然而此时却是连展露一下自身狰狞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那一颗颗散发着炽热轰鸣的炮弹一点点吞噬。
“将岛上的所有手下都召集过来,别让他们去海岸边支援,而后让他们全部往“白石岛”内部出发,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