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领袖气质吗？
王棋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轻浮，破坏了当前的形象，于是又很快地放了下来。他看了周雯媛一眼，缓缓摇了摇头道：
“你搞错了，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严格来说，最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而已。若是客人临走时带走主人赠送的土特产，或许无伤大雅。可我这个客人如果胆大到放跑了主人家所有的家畜，那么你想，主人会不会当场把我这个恶客打死？”
周雯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颓然地坐了回去，之前因为王棋答应送她离开而产生的兴奋之色也略微褪去了几分。
看着她的样子，王棋忽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似乎很在意他们？”
“嗯，这些日子，大家都是这么互相扶持着活下来的......”
周雯媛悠然叹息了一声，目光似乎有些迷离，
“虽然有一部分人堕落了，可其余大部分人都非常团结。大家互相帮助，互相鼓励，甚至有人主动去牺牲，只为了保护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我知道，如今的世道，人性都败坏了。可是大家依旧还能勉强坚持着最后一份净土。我不想看着，这些朋友们最终向命运低头，更不想看到他们活生生成为那些丧尸们的食物......”
王棋点了点头，他明白周雯媛的意思。这些被圈养起来的人们，虽然也面临着不定期屠宰的命运，但相对于在外面挣扎求存的幸存者来说，生活相对安定与单纯。加上都是一些没有经过社会洗礼过的学生，其内心的腐化堕落的速度也相对较慢。
或许时间长了，看不到希望的他们也会变得自私自利，也会为了能让自己多活一天而丧心病狂。不过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正如周雯媛所说，他们还能坚持心中最后一份净土，哪怕现在去死，也能带着这一份纯洁的信念直面死亡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保持纯洁的去死吧，抑或是大浪淘沙之后浴火重生，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末世人。
王棋的手指停止了敲打，他再次将手伸向水杯，端起来却没有马上去喝。犹豫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了口，道：
“救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简单几个字，周雯媛如枯木逢春，黯淡的目光再次绽放了光彩，满脸期翼地转过头来，看着直视着自己的王棋。王棋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下去，
“救他们，不能完全靠我，更多的应该靠你，还有你那些同学与老师们自身。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究竟愿意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你有觉悟吗？”
“我愿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周雯媛坚定地点了点头。王棋不知道她究竟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高尚到舍生忘死的地步。
“即使是去死也一样吗？”
王棋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地问道。
“即使去死！”
回答依旧坚定。
“可是，去死的方法却没那么容易。它们会把你身上每一块肉都剐下来，而且是活生生的剐，在你还没彻底死亡的情况下，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活剐......”
王棋轻笑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阴森，“而且还会趁你没有彻底断气之前，挖开你的脑袋，生吃你的脑浆。我保证，那场面比你看过的任何一部恐怖片都要恐怖一百倍。”
不知是王棋的语气过于阴冷，还是他描述的场面太过恐怖，周雯媛的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愿意去救他们，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你所说的事情依旧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或许某一天也仍旧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觉得，虽然可能会死，但是终究应该去拼上一回。”
王棋看着微笑着的女孩，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他负手站了起来，来回在客厅中走了两遍，最终下定了决心，回头对周雯媛说道：
“我答应你，不过还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些日子，你在这里吃饱睡足，尽量养好身体，为了拼命的那一天，好好准备吧！”
说完，也不等周雯媛回应，他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后，再次恢复了人类的样子。有些疲倦地倒在床上，看着床头镜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王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末世并不全是黑暗，那么自己呢？是要大胆走进莫须有的阳光下，还是呆在着黑暗的阴影中，又或是继续在那光与暗的灰色边界线上继续徘徊？
次日凌晨，王棋又见到了尸武士。或许这次扩张令他尝到了甜头，又或是不甘于之前并没有亲手击杀自己的宿敌。在手下的骨干集合之后，尸武士也不多言，直接发出了继续出兵的命令。
而且如上一次那样，除了几个留守的尸战士外，几乎又是全军动员，浩浩荡荡如潮水一般杀出了大学校门，朝着大学东南方向一处大型住宅区前进。
走在尸群中的王棋皱了皱眉头，这一次的行动，尸武士并没有征询过王棋的意见，甚至连提前通知一声也没有。而且这次的出征，王棋也被随意安置在混乱的尸群中，与那些粗笨的尸战士一起做开路先锋。而留在尸武士身边的，只有那两头新加入的食脑者。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证明尸武士终究没有把王棋当做自己人。也难怪，王棋自始至终没有对它表示过臣服，当初之所以还算礼遇，估计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智慧。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