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儿见他一言不发,想了片刻,说道:“林姨曾对我说过,这世间习武练气的人,能迈入先天之境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都在后天境界苦苦挣扎,而越是强大的功法,则越难迈入先天大境,所以人们一般都会去选择适合自己的功法,继而扎扎实实打磨根基,一步一步徐求突破。”
梁无尤之前从未听过这些说法,不禁好奇地问道:“如你所说,那么一个人是如何知道何种功法会适合自己呢?”
林清儿想了一下,答道:“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所以没有人能选到完全契合自己的功法。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师父来选择给徒弟传授什么功法,就像羽庭山一样。没有师承的人,如果擅自修习不适合自己的法诀,往往会落得走火入魔,筋骨崩裂,形神俱销的下场,至于是通过各种方法,来判断一门功法是不是适合自己,我就不得而知了。”
梁无尤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惊呼出声,冷汗连连。
林清儿惊讶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梁无尤想起林远传他“虎心诀”时,并没有经过判断,就将一股真气送到自己的脊柱中,然后让自己默背口诀。自从修习“虎心诀”以来,他时常感到身体不适,莫非是“虎心诀”不适合自己?
他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林清儿,林清儿想到他脸上的异状,又想起昨夜他癫狂的情状,确实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担忧地问道:“你可记得我今晨和你说过的话?”
梁无尤点头道:“记得,我方才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寻你。”
林清儿闻言,心中略微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强打精神说道:“你昨夜不但舔人血,还狠辣地杀了许多人,每一次都是一招致死,毫不心软,最后倒在了地上痛苦挣扎,空澄大师说,你可能是因为精力损耗过多而走火入魔了——”
梁无尤越听越是心惊,林清儿所说的,好似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
林清儿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将你救出羽庭山之后,你便失去了呼吸,要不是你今早突然醒了过来,我们——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出事了!”
林清儿说完后,梁无尤瘫坐在了地上,他逐时逐刻,仔细回忆了昨夜的经历后,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场景,里面有那个被他震碎喉咙的少年,那些被他一脸杀死的侠客!
梁无尤伸出自已乌青的双手,越回忆手心越是发凉,片刻后颤抖着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杀那么多人,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连那个黑衣杀手都放了他一条生路,怎么会——”
林清儿见他这种表现,越发确定他昨夜是走火入魔了,安慰道:“梁无尤,你先冷静一下。首先,昨夜形势危急,你如果不出手杀人,那么他人就会对你不利。再者,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连前几日四虎卸去了一条手臂,你都会与我争辩,要说你是个杀人狂魔,我是第一个不会相信的。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虎心诀’的原因?”
梁无尤将昨夜的情况与林清儿的描述细细对此了一番,重重地答道:“就是‘虎心诀’,只是——”
“大胆!”
门外一声高喝打断了梁无尤的话,这个声音十分陌生,而且夹杂有一丝杀意,绝不是烈虎等人发出来的。梁无尤道了一声“不好”,一步跃出了佛堂,林清儿随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也跟了出去。
到了院内,只见重瞳儿坐在地上兀自吃着猪肉,火堆对面凭空出现了数十个彪形大汉,全都身着赤色简装,为首的一个腰间绑着一条白玉攀螭腰带,这些人全都冷冷地盯着重瞳儿。
烈虎也被那一声呵斥惊了出来,看了一番这个情状,抱拳朝为首那人问道:“兄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且坐下好好说话!”
那人打量了一眼梁无尤等人,冷哼了一声,身侧的一个大汉指着重瞳儿喝道:“你这个吃杂小儿,先起来回我大哥的话,不然你们几个人的性命都要交待在这里!”
烈虎闻言有些不悦,正欲说话,只听重瞳儿一个“滚”字脱口而出,那人闻言,怒道了一声“找死!”话音未落,一条猪腿从重瞳儿手中砸了过来,那人没来的及躲避,被猪腿正中嘴巴,“啊”地一声,连人带肉滚出了数米。
倒地,那人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一把捂住嘴,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只好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嘴中还传出辱骂之语,但是咬字不清,估计是被这一击卸去了不少牙齿。
与他同来的人见重瞳儿将自己的兄弟打翻在地,俱都喝了一声,团团将烈虎、重瞳儿等四人围住,看向了为首的大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出手!
重瞳儿轻蔑地斜了他们一眼,好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抓起一块肉,又开始咀嚼了起来。
“哦?”
原本脸色冷漠的“大哥”见状,不但没有下令出手,还颇有些玩味地观察了一眼重瞳儿,接着对烈虎说道:“这位兄弟,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个破庙里过夜?”
烈虎答道:“我们是来四处做生意的普通商贩,路过此处无处住宿,只好在这里待上一夜,明日早上便继续赶路。不知有什么叨扰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那“大哥”听他说的有条有理,摇头道:“兄台,大家行走江湖,心里都清楚就行了,没必要欺瞒我,普通商贩的身上,会有这么多血迹和血腥气?”
烈虎闻言,看了看他与梁无尤几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