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欢饮正酣之际,恰好有人送请柬来,说是送给秘捕阁林阁主的。> 林阁主当年在京城科举不如意。虽然也有才名,但不争气没考上举人,只好怏怏而回。如今一至京城,便有请帖送到,算有点扬眉吐气。
顾子瑶对林阁主多少也了解几分,他如今只想安心找机会去求那灵气圣物。对别的事没什么兴趣,便摇头道:“这文会既然没有邀请我,我就不去了,前辈自己去吧。”
林阁主醉眼惺忪,看那请帖竟是发自穆府,更是得意,又道:“贤弟可不要怪为兄不提携你,这是穆府赏花之宴,大约是想看看京城有名气的士子。”
这穆百万前段时间既然大张旗鼓的要招婿,也不可能不做前期准备,至少要对京城内士子的情况摸个底,然后在试之后才能够有的放矢。
对此事顾子瑶还是不感兴趣,又敷衍了两句。正说着,忽见林阁主的脸色垮了下来。因为在请帖上,林阁主瞧见了一个最为厌恶的名字。
“此人竟敢约我?”林阁主咬牙切齿,愤愤的将请帖仍在酒桌上,冷笑道:“想不到数年不见,他竟然成了穆府的座上客,真是污了我的眼!想他年近不惑,中年丧妻,莫非还想续弦穆家小姐不成?”
顾子瑶愣了愣,低头望去,见请帖上面写了个名字是“李信”,却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让林阁主这等痛恨?
听林阁主的形容,此人似乎与林阁主的年纪差不多,婚姻状况是“丧偶”。 > “他现在倒是有胆色,居然敢请我,不想要独领了?”林阁主兀自愤愤不平,李信在他看来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当初李信与他林镇远争风,吃过几次败仗,就一直暗中施展小手段,极力将林阁主排斥出京城文艺圈。
所以林阁主不太明白,这次李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主动来邀自己?他又拿起请帖,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啊呀一声叫出声来,顿时愁容满面。
又怎么了?顾子瑶凑过去,一直看到这次文会的主题,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林阁主从志得意满变成了垂头丧气,这次文会谈的不是诗,而是经世致用之学,甚至是科举策论时文。而林大才子以画见长,本来就不太擅长那些,多年来更是荒废经济学问,所以如今正处在临阵磨枪、刻苦复习、恢复实力的阶段,勐然去这种文会不是丢人现眼么?
难怪仇家会好心邀请唐大才子赴会,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啊!
对此顾子瑶颇为无语,想不到初到贵境,立刻就有人找上门来,而且并非先前所担心的京城官场人物,却是林阁主留下的fēng_liú债。果然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一声叹息后,顾子瑶便道:“这李信显然是有备而来,想要给前辈一个下马威。既然如此,我便陪同前辈一起参加文会,以壮行色。”
原本顾子瑶是不想去的,他只想低调的完成自己所行的目的,不想抛头露面出风头。类似这种文会,只要不是指名道姓找到自己头上,他肯定是能推就推。
但做人总要讲点义气,林阁主这人算得上是朋友,来对自己也算照顾有加。眼看着友人陷入困境,袖手旁观不是他顾子瑶的风格。
林阁主大为感动,摇头道:“贤弟为人义薄云天,不愧秘捕阁心中的‘及时诸葛’之名,但他们又没邀请你,何必随同为兄一起去丢人现眼?所以不必连累你了。”
靠!顾子瑶忍不住吐槽几句,自己好心帮忙,怎么就一定会“丢人现眼”了?不过看看林阁主的表情,顾子瑶忽然想明白了,难怪他不相信自己。
他顾子瑶虽然功绩显赫,但平时很少露出笔墨才华,平常更是敝帚自珍很少写文章。
而且顾子瑶与林阁主往来时,更是只谈风月不谈时策,在林阁主心中大约还是将顾子瑶归在文艺才子一类,没觉得顾子瑶写论文有多厉害。
所以对顾子瑶策论时文水平究竟如何,林阁主并不知道,当然整个京城更是没几个人知道。到了这时候,当然担心顾子瑶被自己连累到“丢人现眼”。
不过这个“及时诸葛”的诨号,怎么都传到林阁主耳中去了?那可是秘捕阁的兵丁私下议论时取的,顾子瑶苦笑不已,只道:“前辈,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同行而去。若是遇上什么难题,还可以彼此商量。”
林阁主叹气,“话虽如此,但贤弟不知李信此人刁钻。这文会之中,必然对我们刻意针对。我等防不胜防,还是就此作罢。”
他转头对送请帖进来的伙计道:“请转告穆老爷,林镇远今日才抵达京城,舟车劳顿。有些疲倦,打算休息数日。这文会不去也罢,代我多谢穆老爷的好意。”
送信人点头哈腰道:“林阁主不必担心,主人特意留了话,说林阁主若不敢去,那就不用去了,李信李先生自会向穆老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