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顾子瑶的回答,心头十分感动,不止是因为顾子瑶那貌似虚情假意的义不容辞之说,更是感叹于顾子瑶没有争功之心。这番话一出,也是给诸位大臣留足了颜面。暗指自己机缘巧合解了国家的危难,换做其他大臣也能。这种说辞会避免很多大臣对他的嫉妒和不瞒,将权斗尽量扼杀在萌芽阶段,明哲保身,也为皇帝了去了权衡的苦恼。
“顾卿家的谦善,朕早就感受到了,不过这次更是感触颇深!就连朕也在你的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啊!”皇上赞叹道。
“不敢,不敢,微臣不敢!皇上九五之尊,天命所认之天子,我等万万是比不得的。”顾子瑶再次叩头。
“那……卿家此次立了如此大的功劳,受什么封赏都是够的,卿家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皇上的心情大好,赏起来也就痛快的多。
一旁的九千岁,此刻有些苦不堪言!本以为此事自己张罗的这么欢,也是牵头的。来之前也大好了小算盘,打算独揽此功。谁知道,皇上在朝堂之上问的这么清楚明白,自己一时紧张,不得不全盘托出。如此也就罢了,谁想这皇上此时却来了往日少有的开明劲,清晰的判断出此时的来龙去脉和功过是非,直接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大肆封赏顾子瑶,把自己一个王家千岁晒在了一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万岁,微臣……微臣其实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顾子瑶欲言又止。
“爱卿速速讲来,不必推三阻四,吞吞吐吐!有朕给你做主呢。”皇上指着顾子瑶说道。
“既然陛下说了,那微臣就斗胆进谏,微臣是想要一个物件。”顾子瑶抬头答道。
“好,只要朕有的。当然除了传国玉玺和这座位之外!”皇上此时倒很机敏,怕顾子瑶要的物品太过刁钻或者过分。
“微臣怎敢要这两件东西,这是王权的象征。”顾子瑶笑道。
“那就什么都行,朕今日当着所有卿家的面说的,他们都可以作证!”皇上此刻有了些好奇的兴致。
“微臣想要那聚集灵气的圣器。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顾子瑶用极度期盼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位皇帝。他知道此次如果失败,将面临着自己在这片大陆之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全都前功尽弃。自己要回中土复仇的事也将沦为空想。此刻顾子瑶的心也是紧张的不行。就好像等待法官宣判的重犯!
“这……这个……”皇帝有些犯难。因为这顾子瑶口中所说的“聚灵杯”可是上古传下来的宝物。整个皇族也视其为奇珍异宝,代代相传。虽然这聚灵杯没有传国玉玺那么至关重要,但它的功效与作用是所有修习之人都垂涎的。皇族内虽然修习的人不多,但也从来没有将此圣器给予他人使用。因为这种圣器一旦赠人,很可能会造就一个不世高人,这不世高人的出现,会给整个帝国带来什么样的命运走向,谁也不好说!传对了人还好,如果落到恶人手中,将引发天劫!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皇帝一下犯了难。
“圣上,不能将聚灵杯赠与他人啊,此杯不能轻易赠人可是先帝的古训啊!如若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引发了天劫,整个帝国,甚至整个大陆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啊……”一个年级很老的三朝老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圣山三思啊……”又有几个文武大臣高声恳求,纷纷跪倒在地。
顾子瑶见状,心头焦急,却又无法直接回驳这些人,不然显得自己的动机太过明显。
正焦急间,刚才还有些对顾子瑶抢去头功而不满的九千岁发声了:“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哦……千岁请讲!”皇帝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冷落了九千岁,竟忘了先封赏九千岁,自己也不觉愧色流露于颜面之上。
“万岁,老臣有两个问题,不知能否进谏!”九千岁深施一礼。
“你我君臣关系不同他人,尽管问来!”皇上此刻真是犹疑不定,巴不得这种股肱老臣出上一计献上一谋。
“那老臣就问了,老臣第一问,如若当日顾子瑶进献麟兽,那忽然而出的猛虎,如果没人将它拦下,可有今天对聚灵杯赏赐的犹疑?”九千岁此番刚直不阿,来了倔劲。
“哦……这……”皇上没有想到这问题竟不是为自己排忧解难之策,而是为顾子瑶深究此事的来龙去脉。
“万岁可以暂且不答,那么老臣第二个问题就要问问!如若此番灾民来京,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安抚和控制,灾民路经京城,此番后果谁能设想?那时还有机会犹疑这聚灵杯的赏赐与否的问题吗?”九千岁第二个问题简直有些咄咄逼人!
两个问题问出之后,九千岁并没有敢用气愤的眼神望向皇上,而是恨恨的瞪着那些反对赏赐聚灵杯的大臣。那些大臣听完这两个问题,也都觉得发自内心的理亏。在这种紧要关头,顾子瑶两次挺身而出,挽万岁于危难,救社稷于临危。对这种人的赏赐,如果还不能兑现,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几个人也都愧疚面红耳赤的地下了头不再做声。
皇帝此刻更是明白了九千岁的意图,暗道:“果真如九千岁所言,如果没有这顾子瑶,哪里来的自己今天还能端坐在这考虑是否赏赐聚灵杯一事。罢了……”
“爱卿一席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朕深感愧疚,来人,将那镇我书房的聚灵杯取来!再有言不赏聚灵杯者,勿要再进谏……”皇上大袖一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