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上的后妃,为皇上绵延子嗣是你的义务,哀家看着这后庭之中的女子,也就是你,哀家格外中意,所以哀家不想让任何女子先你之前生下龙子,你可明白?”许秋水的话有另外的深意,她这无疑不是在告诉田灵儿,她是站在她这边的。
田灵儿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心中却没有了主意,随即道:“可是……皇上”
“皇上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哀家做主,但是眼前的,你要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这世上也并非只有一个苏若涵而已,如今她香消玉殒了,的确是遗憾的一桩事,可是皇上也不能单单活在以前,现在前朝的事端无故生起,没有皇上的指点江山,恐怕……”
“灵儿自然知道母后的用意,灵儿一定会帮助皇上走出来的。”
许秋水点点头,今天的谈话的重要内容,她已经渗透给了她,随意挥挥手,道:“下去吧,哀家也累了。”
田灵儿出了太后的寝宫之后,打算回到自己的宫殿的时候,却看见外面停着一个较撵,却是太后专门用的,而现在停留在这里并非是带着太后去哪里,显而易见却是抬着自己的。
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喜巧却上前,带着笑容,道:“娘娘,您可出来了,太后早已经命人抬了这轿子过来,说是,今天下雪路滑,让娘娘代步呢。”
田灵儿心中也不知是何想法,随即道:“走吧。”说着便由喜巧扶着上了那较撵,太后的较撵给一个嫔妃用,可见太后对她的喜爱有多深,更加寓意着田灵儿在后庭之中的地位是坚固的,不可撼动的。
喜巧一路跟着较撵笑着,自家娘娘的在后庭之中的地位越是稳固,而她身边的宫女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她不高兴才怪呢。
轿子已经一路从太后的寝殿抬着朝着御书房走去,较撵之上的田灵儿却是惊讶,“嗯?”了一声,喜巧连忙小跑两步,道:“娘娘,有何吩咐?”
“这并不是会储秀宫的路。”
“太后说的,让娘娘先去御书房跟皇上用膳。”
田灵儿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随即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道路两边的宫墙之上留下掺杂着白雪的颜色,看上去并不是以往那么压抑了,今天她弹奏的一曲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想要让太后平心静气,而是通过弹奏想让太后知道,自己的琴艺,她已然打探过了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喜欢琴艺的,所以她才露才。
不消一刻御书房便到了,田灵儿由喜巧一路引着走到了殿内,可是却被楚殇拦住了。
田灵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朝着里面走去,可是很快楚殇又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娘娘,皇上在里面休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田灵儿却看了他一眼,笑道:“哦?这不是过几日就要大婚的护国将军楚将军吗?只不过,本宫就好奇了,难道本宫也是任何人吗?”她声音略微高了一点,继续道:“据本宫得知,皇上三日未上朝,朝中的公务皇上也是不管不顾的,更别说皇上这三日到底吃了什么,楚将军恐怕也一无所知吧,既然如此,皇上的安危与健康就是沐国整个苍天之下的福气,楚将军却阻拦本宫,不止是何意?”
楚殇的确知道这样做并不好,可是他太过愚忠了,更加对沐长卿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他既不知道如何宽慰皇上,又不知道如何帮助他走出阴影,只是守在这御书房门口,心急如焚。
果然,田灵儿的一席话让楚殇哑口无言。
田灵儿却不再理会他,擦着他的肩膀朝里面走去,田灵儿的步子越走越急,最后却看见龙案之上的皇上,而他却没有了往日的雄风,跌坐在地上,一声象征着皇权的龙袍却明显的松了一圈,脚下的一张美人图映入眼帘。
田灵儿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却蹲在他的身旁,眼睛却看向他脚边的美人图,图上却是一个含笑艳艳的女子,穿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田灵儿捡起那幅画,忽略了画中的女子含笑的姿态,随即想要放在龙案之上,却看见那桌子上又有数十张画像,居然都是一个女子的,有的嗔怒,有的含笑,有的眼眸之中精光闪现,但是最让她动容的却是案几之上一副穿着白色的衣裙的画像,画像之中的女子,眼眸之中闪现着泪光,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