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爆炸性的消息其实也只有司马丛自己这么认为罢了,在祁仅看来,无论是所谓的“革新派”还是“旧权”目前都不是什么好货,无非一群为了利益聚集在一起的鬣狗尔尔。
但这不是对所有人的评价,不能把所有人一概而论。
实质上祁仅还是大致把人们分为两个阵营。
“旧权”支持者的构成应该是觉得自己地位难保的,或是这变革根本没什么用只是换了个肉食者的,又或者是趁机把全部身家压在保护“旧权”派一副谄媚嘴脸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它的中坚应该是是保守派,任何变革都会带来对社会不可预估的损害,无论的它的目的如何。所以年长一点的社会地位已经稳固了的提督大概会偏向“旧权”。
而对“革新派”而言它的重心放在年轻人身上。
目前在吴戴德掌控下的“革新派”要么已经变质偏离了它的原旨,要么“革新派”本来就是权力斗争的遮羞布,祁仅极度不信任它的宗旨和它宣传的一样。
在大多数社会资源都被“旧权”掌控的情况下,认为自己的地位与自己的能力不相符合的,又有着冒险精神的精英会加入“革新派”,这会构成这个组织的上层建筑。
而下层建筑应该是它忽悠来的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了。冲锋在前被当做炮灰,什么也得不到。
无论“革新派”的目的如何,由于种种原因它都不可能实现它此时许下的承诺,上台之后一翻脸变成它曾经的敌人也不是不可能。
祁仅对这个世界仍旧存在的政治斗争持不乐观的态度,历史就是这样,玩来玩去都是老一套的东西,随着时代的变革手段有所不同,但核心还是社会资源的争夺。
用的理由倒是越来越正义,只是看上去越正义的言辞配上底下肮脏的根本理由越是让人不齿。
另外对阿尔伯特的指挥能力已经因为轻率误判了一次,祁仅也不想在判断这个人的秉性上再犯一次错了。
但心里这么认为嘴上却要滴水不漏,祁仅在司马丛面前没表现出明确的对阿尔伯特的观点。
司马丛也不在意,他又丢出了一个新闻,“但是张济忠是‘革新派’的,讲道理,他是在这个制度之下最受益的人群之一,但他却要反对他,真是好笑。”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司马丛在谈到张济忠的问题上总是展现出格外的不屑,“他大概只是处于叛逆期想反抗下他的老爹罢了,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是这样一个智障,真是可惜。”
祁仅心里依旧不置可否,司马丛在评价张济忠的时候出现明显的立场性,不理性的评判的价值会大打折扣。
但祁仅也不愿当场表明自己不接受他的观点。
“是啊,要是我是他就好好继承他爸给他打下来的基础了。”口是心非已经成为本能了,在人的社会里祁仅情不自禁地这样。
【还是和战舰在一起好啊。】祁仅在心里默默感叹道,至少在列克星敦罗德尼她们面前完全没必要撒谎,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真实的自己。
……
夜已经深了,司马丛已经入睡,好在他没有打鼾的习惯,整个房间里清净异常。
港口有着演习时特有的小小庆典所以光辉如昼,当这样就看不到星空了,强烈的人造光之下银河反而显得黯淡了。
夜空上唯一能看的只有月亮了,双手撑着窗台此时的祁仅很想念他的战舰们,现在算起来只离别了两天而已。
……
第二天祁仅依旧选择不去看演习,他还欠着司马丛钱呢,不还掉有些过意不去。
早晨祁仅就立刻赶到了关隘,却被告知到目前为止办公时间还没开始。
祁仅知道原因,他的脸上有点愠怒,“我记得规章上说办公从八点开始。”
“很抱歉我们这里并不是这样。”对方只是不温不火地回应道。
“你们觉得自己在规制外么?可以不按总督府的规矩行事?!”祁仅换上了质问的口气,是的,对方纯粹只是刁难而已,而且这里办资质证明非常仪式性地需要书记手抄,然后加盖印章,对方也有可能出于懒惰。对祁仅来说面前的人被打上了开后门进去的小人的标签。
“你可以去投诉呀,就在旁边,你转头走几步就是。”书记官眯着眼睛啧了两口,用很贱的语调回答道。
看来他铁定是不想现在给祁仅办了。
碰到了这么个极品祁仅暂时也拿他没办法,暂且只能等下一轮班了。
刚想走出关隘祁仅却迎面碰上了一个身影,因为是在大门口对方从祁仅的视野外直接撞了上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被撞得下盘有些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扶了扶本就戴歪了的长檐帽,张口就骂了起来“你他妈走路是不长眼睛的么?贱民?”
祁仅本来就一肚子窝火,拍掉了身上的灰尘,他的口气也很不善,“你的眼珠子能伸过转角,我做不到,抱歉。”
对方闻言愈加愤怒,扬起手作欲打人状,“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看?没听过我张济忠的名字么?最近的提督都这么嚣张了?”
原来这就是张济忠,看来仗势欺人的恶评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现在就去挑衅对方不合适,对方背后的关系网肯定是犬牙差互,自己却毫无根基,上去了只是徒增麻烦。
只是,日后自己大概是会去主动找他麻烦的。
一时气恼的新提督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修改了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