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一副老子不稀罕谁要谁拿去的土豪样,刺瞎众人的眼。
有人想跳出来,说,你这不是逼皇上背上拆散人家夫妻的恶名吗?
可转而一想,皇上正在做的,却是是这事,不能叫破。
有人也想说,你渁竞天对自己夫君如此不在乎模样,违背三纲五常。
可人家渁竞天说了,人家是为了边关百姓着想啊,而且人家自己还守着一方平安呢。人家是牺牲小我成全朝廷啊。
新帝有些慌,他觉的渁竞天应该苦求自己不要赐婚才是,怎么这么一副大方的姿态,这让自己怎么接?
韩谦深深看眼渁竞天,嘴角微勾,凑在新帝面前。
“皇上,东厦那边要维持,可砛州更乱不得。臣听说,西炎小皇子已把持了朝政,等他将兵力整合…钟大将军是能干,但北齐和西炎若是同时作乱…”
新帝紧绷着脸,他可没奢望老丈人能同时抵挡住北齐与西炎的同时进攻。东厦?会支援?他不是笨蛋,东厦能安分不趁机浑水摸鱼他都高看一眼。
想到这,才清明过来,一个注定当不了朋友的邻国公主,一个随时能翻脸咬自己一口的所谓盟军,怎么比得上一个世代忠心的守边大将。
想明白,新帝不由懊恼。
韩谦立即低声道:“这事又不是皇上的主意,是别人思虑不全,而且,卫世子的婚事,没几个人知道先祖英宗竟留下了旨意,也没想到他自己无法无天就成了亲。”
新帝面色才缓和些,点头:“卫世子却是狂妄。”
想到以前卫同在宫里对年长几位王爷也是放纵的很,而见到他却是好脾气,面色更缓了几分。
卫同:小爷是看你年纪小又老实,才对你笑笑的,别想多。
新帝又想到是谁害他如此丢人。卫同没成亲大家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钟大将军也是老臣,就没听说过那道圣旨?还有,自己都能想明白的砛州干系,钟大将军多年抗敌会想不明白?
韩谦不再说话,说一百句也不如引得他自己去想有效。
“大密好儿郎比比皆是,若东平公主愿意,朕定会给她择个好婿。”
前头的事就翻篇了,大家继续喝。
渁竞天却没坐下,环视众人一圈:“皇上,臣有话要说。”
新帝直拧眉头,还要朕给你赔礼不成?
渁竞天笑笑:“此次回京,公布婚事是一桩。还有另一桩事要禀明。”
金大人金诚激动不已,强装淡定,等会儿要做出震惊惊喜模样,可不能装差了。
“说。”
渁竞天突然望了韩谦一眼,韩谦不知怎的,忽然心跳的很重。
“臣,与卫同婚后,一次与西炎作战中,受了伤,正是旧年所受脑伤的地方,伤好后不期想起旧事。”
咚——咚——咚——,韩谦不由捂着胸口,难道——
“原来臣正是金大人的yòu_nǚ金汐儿。”
嘭——,金大人猛然站了起来。
嘭——,金诚一巴掌撑桌子上了。
嘭——,韩谦原本站着的,踉跄撞倒了后头凳子。
静,死一般的静。
众人鸦雀无声,一道道视线飞速在渁竞天——卫同——韩谦脸上转悠着,金大人和金诚都没得到这么多关注。
今个儿这宫宴还真是来对了,遥想一年多前,韩家金家与渁竞天金銮殿上验身,先帝还叫了御医,断定失忆的渁竞天不是金汐儿。如今渁竞天站出来说恢复记忆了,她就是金汐儿。
呵呵,耍人玩吗?证据呢?
新帝对韩谦的事情也是了解的,当即去看韩谦,只见他仍歪着身子摔倒的模样,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脸色白得骇人。
不由心疼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女岂能嫁二夫?可是,渁竞天说是成了亲才恢复记忆的。
唔,若是自己下旨以此为由,让两人和离…
韩谦满心头的苦涩,望着不远处再不看他一眼的渁竞天,不,那是汐儿,原来如此…她根本没失忆,只是不想再认自己吧。
半天,都没人说话。
卫同咳咳:“还有一事,既然我夫人想起旧事,那先前婚礼太草陋,卫家要补办一次,大家都来啊。”
众人:现在是你大张旗鼓宴客的时候吗?
燕平侯也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由问道:“当初,胎记,为何没有?”
渁竞天只耸肩:“可能是受过刀伤,被砍掉了吧。”
“那,那个孩子…”
渁竞天心一缩,她的身世大白天下,朝儿的身世便不可能再唬弄下去。要知道,当初说的是朝儿是足月生,哪怕真的是早产,那也不可能是与韩谦之后有了别人。
韩谦脸更白。
渁竞天淡淡道:“我亲生的。”
燕平侯吐血,老子问的不是这个!
“你去问太医好了,脉是他们诊的。”
众人一滞,可不是嘛,还是当着他们的面呢。
“汐儿,汐儿…”
金大人踉踉跄跄跑过来,老目含泪:“你,你真的是汐儿?”
渁竞天眨眨眼,悲恸:“爹,我终于想起来了。”
父女俩抱头嚎啕大哭,金诚也跑过来,俩胳膊一伸,抱住了。
渁竞天一边哭,一般小声道:“赶紧的糊弄过去呀,我哭不下去了。”
两人顿时想笑,狠狠咬了嘴里肉才止住。
金大人拿袖子一下一下擦着落不完的泪,请示:“皇上,臣心里激荡难平,恳请皇上恩准带儿子女儿先行告退。”
新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