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心一听,立刻就想到冯故书房里的那张女人画像。
那个女人不只漂亮,而且很富有,就真的好像是传说中的那个水神一样,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有人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女人会说,是个很远的地方,她有朝一日想要回去看看,但是恐怕永远都回不去了。
女人嫁给男人,起初很开心,她说她的下半辈子就要在这里渡过了,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那么多算计和尔/虞/我/诈了。
冯迁和冯故相继出生了,两个男孩,长得都像他们的母亲,从小就都很招人喜欢。
女人之所以会给她的两个儿子起这样的名字,或许说明女人有些想家,但是她回不去。
大夫人失/魂落魄的说:“我真的很讨厌她,好像天下间好事儿都让她占全了一样,她年轻漂亮,当时我自命不凡,见了她却也自惭形秽起来。而且她很富有,还会做生意,仅仅一两年的功夫,冯家几乎就是靠着她越来越壮/大了。只是……”
“只是后来……”大夫人说:“我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大夫人很讨厌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总是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别人不喜欢她的态度。
后来有一日,大夫人的儿子生了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大夫来了几趟,给孩子开了各种的药方,连偏方都用上了,孩子就是不见好。
大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简直要急疯了。就在那个时候,女人帮忙治好了大夫人儿子的病。或许也是那个时候,大夫人对女人的印象改观了,不再那么的厌恶,反而慢慢发现了她的好。
大夫人说道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这都是报应,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最后还是死了,都没有活过十岁,这都是报应!是我这个当妈/的害死了他,不能怨别人……”
当时大夫人的儿子好起来了,大夫人为了感激女人,和女人走的近了一些,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不错了。
镇子上有人听说女人医术了得,就有人说女人是仙女,但是也有人传说女人是个巫女,说不定还是修/炼成精的妖。
女人对外界的传闻并不在意,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了。
但是有一天,镇子上来了外人,大夫人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她夫君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不过她觉得倒是不像,但是并没有仔细询问,毕竟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就在那之后的一天……”大夫人喃喃的说:“我照顾孩子睡下之后,偷听到我夫君和冯老三的谈话,他们说……”
他们竟然在说要给女人下毒的事情,大夫人是个火爆的脾气,听到就立刻推门冲了进去。
冯老大和冯老三一见,知道事情不妙,赶紧稳住了大夫人,把房门给关上了。
大夫人说:“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害她,他们起初不肯说,我以为他们是嫉妒冯老/二和她妻子做生意的本事,毕竟在女人还没来之前,都是我夫君在掌管这个家的,但是后来,老/二一家本事越来越大,最后就变成了老/二当家做主,我以为他们两个嫉妒老/二,所以一时气愤要杀/人。”
大夫人的确也嫉妒,但是女人终归救了她儿子一命,他们已经欠了一条命了,怎么能恩将仇报?
冯老大死闭着嘴什么都不说,还是冯老三憋不住事情,一下子说吐露了嘴。
大夫人冷笑了一声,说:“冯老三告诉我,要杀女人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冯老/二一份/子。”
倪叶心一愣,那冯家老/二/不就是冯迁和冯故的父亲吗?那可是女人的丈夫,怎么会起了杀心。
大夫人说:“我当时打死都不相信,他们平日里那么恩爱,怎么可能要杀了她,我不相信,我跟他们说,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把事情嚷嚷的全镇子都知道,看他们怎么害人!我夫君没有办法了,只好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前几日到镇子上来的一群人,的确不是什么生意人,他们是来秘密找/人的,要找一个女人,出了大价钱,那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十辈子一百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大价钱。
大夫人又是冷笑一声,说:“我夫君还说,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好人,她是造/反的余孽,是朝/廷钦犯,谁要窝藏她,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一派胡言!”
就在大夫人说到此处的时候,突然有人断喝了一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人身边跟着四个侍卫,正是敬王爷了。
敬王爷脸上好像降了一层寒霜,大步走了进来,说:“那些人是谁?他们在哪里?是谁跟你们这么说的?”
大夫人打量了两眼敬王爷,不过不管敬王爷是谁,她似乎都已经不在意了,淡淡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大夫人只知道,最后冯家那三个兄弟竟然一合计之后,真的打算暗中杀了女人,不管是杀了她换钱还是换命,总之三个人觉得那一伙人是惹不得的。
大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说:“我当时害怕了,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真的害怕了,我在想,我儿子还那么小,不能一起死。”
冯老大跟大夫人说了一晚上,让大夫人明白这中间的轻重缓急,万一女人真的是朝/廷钦犯,他们是都要死的。
女人的身份的确是个谜团,她从来不和别人说,从来不告诉别人。
大夫人呜呜的哭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说:“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