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啊!你们闻到没有?”纪浅夏询问两个丫头。
倚樱和偎蕉用力吸吸鼻子,只闻到空气中的花草树木味道,臭味很浅淡,没怎么闻出来。
“去看看。”浅夏冲着溪流那片坡抬下巴。
“姑娘,天快黑了,明儿再去瞧也不迟。”
看看西边那一轮将要没入云层的落日,纪浅夏也迟疑了。
倒不是因为天色,而是夏天,杂草丛生的地方,蛇也多吧?无毒的也就罢了,碰上有毒的,她岂不是完蛋了。好奇心虽旺盛疯长,但生命更可贵啊。
“行,明儿再来。”浅夏拍拍衣摆,听从了劝告。
回到庄院,已经开始掌灯。
纪安蕾却还没回来,据小丫头报:“大小姐还在前厅跟管事娘子商议家务了。”
哟,这就开始练习掌家内务了呀?
纪浅夏小小吃惊后又释然。
要不,老太太和狄夫人非得把纪安蕾也指定派过来呢。
一来她是嫡长女,二来快要订亲的人了。早点练习管家也必备的闺艺之一。纪府当然是很好,可目前有点多事之秋,狄夫人怕是忙不过来,倒不如先让她在避暑别院练练手。
“啧啧,个个都心里算盘拨的哗哗响呀。”浅夏感慨。
不过,她没有往心里去。
她本来也对家务不感兴趣,再者说,她以后出嫁,估计也轮不到她掌家,何必多此一举呢?
梳洗过后,纪浅夏就自顾自的先行歇息了。
等纪安蕾回到院子,看到西屋已经熄灯。莞尔一笑没去惊动她。
第二天,纪浅夏是被清脆的鸟语吵醒的。
叽叽喳喳唱个不停,还隐隐听到树浪哗哗声,睁眼看到窗外一片清明,有清新的空气透过来,顿时忆起身在郊外。
一骨碌爬起,纪浅夏跑到窗边推开空,入目皆是绿色,早晨的空气格外沁人心脾。
“满满全是氧气啊!”浅夏深深吸一口,陶醉道。
“姑娘,你醒了?”倚樱进屋,唬一跳。
“嗯。”浅夏还双手撑在窗台。
听到她的声音,外间的侍候的婆子丫头开始端水进来,偎蕉等人忙着服侍梳妆。
“大姐醒了吗?”浅夏在梳妆台前问。
倚樱笑说:“大姑娘一早就去前厅了。”
“哟,她还真勤奋啊。”浅夏又啧啧两声:“不当家不知原来还不能睡懒觉了。”
倚樱就笑:“庄里虽然人少,可事也多起来。老太太病着,一些琐事不好麻烦,大姑娘自然就要出头揽起来。”
“听你这话,倒像是巧儿和芳儿的语气。”浅夏调侃倚樱。
偎蕉噗哧乐道:“姑娘说对了。倚樱这话还真是跟大姑娘身边的巧儿学来的。”
“难怪喽。”
倚樱就讪讪笑:“姑娘莫怪。奴婢今早跟巧儿姐姐闲话了一回,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所以奴婢就依样画葫回了姑娘。”
“不怪不怪。说的挺好的。”浅夏忙摆手:“早饭摆在哪里?”
一个婆子上前笑回:“大姑娘说,一并摆在西厅。”
“哦,那就去吧。”
西厅偏荫凉,日头还没照洒过来,十分安静。
纪安蕾一脸没精神的过来,看到早就等候的纪浅夏,挤个笑容:“小满,早啊。”
“大姐,你没歇好吗?”
“嗯,有点认床。”纪安蕾吩咐:“摆饭吧。”
底下仆妇应一声,忙去传厨娘。
趁这个机会,纪浅夏就虚心问:“大姐,庄子里家务很多吗?”
纪安蕾斜眼问:“怎么?你有兴趣呀。”
“没有,我看你这么累,就是心疼你。”
“你要真心疼我,不如也来帮我一起学管事?”纪安蕾笑眯眯撑着下巴说。
纪浅夏吓的忙摆手:“免了吧。我才疏学浅,不会管事。也没兴趣,大姐不要拉我下水。”
“你说的什么混话?学管家怎么就是拉你下水了?”
浅夏认真回:“因为我实在对管家不感兴趣,又怕累又嫌烦。”
纪安蕾翻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别人求我,我还不肯呢。你倒好,还推三阻四的。”
“那就让给别人好了。”浅夏满不在乎。
纪安蕾拿她没办法,这个庶妹真的是对家事完全没意思。若是纪君蔓,这会怕是高兴的蹦起来吧。
厨房的菜一样一样上来摆好。
两姐妹吃饭的空闲,浅夏还邀请:“大姐,一会闲了吧?看山景去不?”
“不得闲。山庄往日积下的事都要清理一遍,你自己去看吧。”
“大姐,我们是来避暑的,就是要好好放松散心,你可千万别累着呀。”
“我知道。放心吧,祖母派了长福帮着我。”
“长福呀?怎么不是多寿姐姐呢?”
“长福也很好,是个能手。多寿还是安心陪侍祖母的好。”
“哦?”
纪浅夏就心思活络开了:最好把多寿也拉去游山逛水去,要不然,一个人瞎逛也没意思。
饭毕,两姐妹又一起去看望纪老太太。
大清早,又在这心旷神怡的避暑别院,纪老太太精神好多了。
她住的这院子没名,大伙也就私底下仍唤做朴方堂。地处清幽之地,日头照射不到,十分适宜纳凉。
这天,都是蔳衫,独老太太这边的仆妇还得搭个夹衣。
纪老太太也才吃了半碗米粥,正跟多寿几个大丫头说话。
纪安蕾两人进来时,纪老太太还在说:“这里还是那么清静。此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