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有快马远远渐近。
纪浅夏挑起帘子一角偷看,外头灰尘滚滚,热浪袭人。快马驶近,她看清马背上坐着的是名商九。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咦?怎么是他?他这是往哪里去?”
“谁呀?”
“京府衙门的商九捕头。”
顾令娴一愣,急忙推门喝令马车:“停下,快停下。”
马车停下,顾令娴对护卫:“去,把那快马追回来。”
护卫得令拨转马头去了。
纪安蕾和纪浅夏均不解:“怎么了这是?”
这时,顾令娴不得不实话了:“是这样的。据我所知,聂公子与商九是在一起的。原本说好约纪四姑娘一起下山进城。后来他们等不急便先行下山了。竟然他们是一起的,这会商九急急忙忙往凉山方向赶,我猜是有什么事了?”
纪安蕾瞪大眼:“顾小姐,你与聂家小公约好今早下山?”
“其实是昨天就约了。”顾令娴倒也不避讳。
“你们还想今早约小满一起?”
“是呀。”顾令娴理所当然。
纪浅夏哂笑,听明白了。扯扯纪安蕾:“姐姐,我们仨都爱好特别,所以就人以类聚。”
纪安蕾无奈看着她:“难怪祖母不放心你。还是她老人家目光如炬。”
“嘿嘿。”
“只是,聂公子的伤……”
“早就好了。一点皮外伤而已。”顾令娴完全没当回事。
“他不是因为偷看……”
顾令娴摆手不在意:“他这不是付出代价了吗?”
“那你们还跟他来往?”
“两码事。”顾令娴是多少了解聂其仰的。热血冲动型,却也不失正直。要不然,秀娘的事,他怎么忙乎的很起劲呢?瑕不掩瑜嘛。
纪安蕾目光转向纪浅夏,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这样的:小满,你看看你交的朋友,很另类啊!
浅夏也回她一个眼神:另类,但是人品信得过啊!
很快,商九就被顾家护卫请过来。他一头大汗,满心不悦呢。
顾令娴开口直接问:“你不是跟聂其仰在一块吗?他人呢?”
“他在城门……”商九抹汗,忽然看到纪浅夏,眼前一亮:“纪四姑娘,你下山了?”
“嗯。”
“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
“哦?”浅夏不懂。
商九挥洒一把汗水,指向前方:“离德山县北城不远了,生一桩命案。其仰被牵连进去了。”
“啊!?”各各吃惊。
事件起因是这样的。
商九在凉山查证没什么收获,就打算跟丁知县碰头再交流下想法。聂其仰等不到纪浅夏回应也下山凑热闹。他以为跟着商九,能进入县衙,顺便查个案什么的。
谁知,丁知县没卖他尚书公子的面子,只管招待,却不让他掺和。
聂其仰就无聊,想着快正午了,顾令娴说不定将纪浅夏带出门,就晃到北城盼着。
北城不远有一处小山村。
大热天的也正是农闲时节。年老的就聚在村口大树上纳凉讲古,小孩子光着屁股跑来跑去,妇人们也趁机歇息。一派田园和乐景象。
聂其仰无所事事就晃去井边喝水,忽然听到有动静,转头看到一个血人冲过来喊救命。
等他冲过去扶一把血人,那血人却倒在怀中咽气了。
这下好了,被人看到嚷将起来。
死者浓身有伤十余处,一看就是镰刀所伤,聂其仰因为是面生的人,又浑身是血,被村主揪住要送官法办。聂其仰就气的跳脚。
好在,丁知县很快就带着官差过来,商九也跟随,竟见聂其仰在内,就免不了开脱。可是村人不干了,指责官官相护循私枉法。
丁知县头脑清醒。没有当即放了聂其仰,一面让人照章办事。
仵作验尸,查看伤情,查验死尸身份,询问目击证人还是一一在展开。聂其仰记挂着顾令娴有没有把纪浅夏带来,就让商九快马去催催看。
在他的认知里,纪浅夏应该也很喜欢凑这种热闹?
听罢商九的转叙,纪浅夏和顾令娴垂头无语。
这种天气,谁乐意去看死人呀?也就聂其仰这家伙好这一口?
马车轻快,来到德山县城北的不远的小山村。
现场围满了闲来无事的百姓。一旁搭起了凉棚了,丁知县跟聂其仰两个低头交耳不知说什么。
草席之下,死者被掩盖了,旁边有妇人痛心大哭。
看到商九出现,聂其仰眼一亮,快步跑来,衣襟上还有血迹。
商九指指土路上的马车。
“来了?”
“嗯。纪四姑娘正好也在。”
聂其仰就乐颠颠跑到马车边:“纪四姑娘,快来看。”
浅夏露出脸,先看一下**辣的太阳,又看他,皱眉:“你还没洗刷罪名?”
“洗清了。有丁大人作保,我的嫌疑早就洗清了。再说,我跟死者不认识,无怨无仇的杀他干嘛?”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找凶手呀。”聂其仰乐道。
“找到没有?”
“还没有。死者是本村了,按我推测,有怨仇的也是本村人。丁大人正在审问,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你不下来看看热闹。”
“这种热闹不看也罢。”
聂其仰就搓手,笑嘻嘻问:“四姑娘,要不,你来断断凶手?”
“我?我又不是官差?”浅夏指商九:“他不是京府捕头吗?”
商九翻她一个白眼:“我是京府捕头,但这是德山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