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音表现悲伤,也很镇定,她是这么说的:“高小姐找到我,求我好久。我不得已拗不过她,就带她过来了。其实她跟纪四姑娘之间有什么恩怨过节,我并没有多问。只想着我与纪四姑娘朋友一场,平日里她最明理懂事,不能让人误会了去。本想做个和事佬的。谁知,高二小姐并不领情,不顾劝阻,还是离开去找纪四姑娘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丁知县无功而返。
当天,高月兰在吕府别院跟丫头大吵大嚷,好多人都看到了,作证说看到高月兰去朝纪府方向去了。
这下,纪府的嫌疑增加了。
只是嫌疑归嫌疑,没有目击证人啊!纪浅夏一直静养也属实。
那杀害高月兰的究竟是谁呢?
她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忽然死在纪府院墙水沟了?
丁大人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
流言越传越凶,命案胶着。
纪浅夏回请吕文音,果然如纪老太太猜想的那样,她推辞了。
风口浪尖,她可不想抛头露面。
别人都替纪浅夏急,倒是她自个还不慌不忙的。
连幸灾乐祸看戏的纪君蔓都忍不住跟心腹嘀咕:“她怎么还笑的出来?外头都把她传为凶手了。”
“谁知道呢?或许四姑娘另有谋算吧?她不是很擅长这个吗?上回在望江亭……”
“行了行了,闭嘴吧。”纪君蔓最讨厌别人提望江亭。
那是纪浅夏大出风头的地方,她一个字不想听到。
事发第四天,京城布局开始发动了。
凉山气氛徒然凝重又紧张。巡兵和禁军更是戒备禁严。官道连接上山的路,快马一匹接一匹,从早到晚。所有人家都不许随便出入。
简言之就是只许进,不许出。
一时间,人心惶惶。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家,人人自危,并且开始收拾细软了。
纪府相对来说,还比较安静。
纪君蔓得了点边角料消息,惊吓不已,跑到朴方堂直嚷:“祖母,怎么办?京城七王爷造反了!”
“安静。”纪老太太面无表情。
“祖母……”
纪安蕾赶来,不悦:“闭嘴!不许拿流言碎末子惊扰祖母。”
“什么流言?看看外头形势,怕是……”纪君蔓掩面快哭了。
多寿淡定:“三姑娘,你怕什么?皇上与娘娘们还在凉山,不会有事的。”
“就是因为皇上与娘娘们都在凉山……哎呀,不好,爹爹与夫人还在京城,你们都不着急吗?”
“急有什么用?”纪安蕊年虽小,却冷静:“吉人自有天相。你瞎嚷嚷,自个吓自个就有办法了?”
“哎呀,五妹,你不懂。万一七王爷造反成了,很快就会杀到凉山来……”
“废话不是。”纪安蕊还笑她:“一山难容二虎。”
纪老太太出声:“都消停些,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妄议,乖乖在院里待着。”
纪君蔓忙问:“祖母,要不要收拾细软?”
早点做打算,万一七王爷成功,赶过来杀在凉山的皇上,她们又不是皇族,跑路也方便不是。
纪安蕾狠狠道:“你收拾便罢,想出这个门也由得你。死活自便。”
见她们都老神在在的,纪君蔓也讪讪笑:“行了,我回屋待着去。”
回院的路上,雁书紧张问:“三姑娘,真的回屋待着吗?”
“嗯,让一个嬷嬷盯着大姐。看她有什么举动,随时来报我。”
“是。”
知书奇怪:“怎么不见四姑娘?”
“不会是吓软脚了吧?”纪君蔓哈哈笑,拐个弯去看望纪浅夏了。
纪浅夏却在看完一封信后,大白天点起灯烧毁。
然后,伸个懒腰,望碧空如洗笑叹:“所料不差。”
“三姑娘来了!”小丫头高声报。
“哎哟,三姐怎么来了?”浅夏转头笑的漫不经心。
纪君蔓狐疑:“你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听说了。京城七王爷反了。凉山戒严了。”
纪君蔓打量她:“你没吓着?”
“没,惊着了。”浅夏还笑。
纪君蔓就更惊疑了:“你还笑?”
浅夏搓搓脸,恢复正色:“这是无奈的苦笑。”
“啐!”纪君蔓忍不住为她的厚脸皮唾弃一口。
“爱信不信。”
反正两人也没什么姐妹情可讲,又没有外人在,说话就更加没顾忌了。
“你别以为京城发生这么件大事,你的事就会被掩过去。”
“我什么事?”浅夏装傻。
纪君蔓专揭她的短,挑起坏笑:“当然是高二小姐的命案喽。”
“关我什么事?人家丁大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纪君蔓撇下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急了?还说不关你的事?明明就是你一时激忿错手对高小姐下手。”
“没证据就胡说八道,别看你名义上的我三姐,我照样告你诽谤。”
“你告去呀!看谁吃亏?”纪君蔓掩扇笑的开心。
“你就料定我吃亏了?”浅夏也乐了:“纪君蔓,这院里,不止你一个人想像力丰富。我呢,也可以说因为你总是处处针对我,所以,就设计了这么一个不太高明的局想陷害我。其实高月兰是你下的手,好故意栽给我背黑锅。”
“你胡说!”纪君蔓惊悚了。
这种鬼话,她相信纪浅夏编的出来!原本以为可以镇住她,没想到对方也会还以其人之道。
浅夏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