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纪浅夏漱口水喷出,抬眼愣了。
骆凛抬袖若无其事给她拭去嘴角的水渍,眼光瞅着她变幻的脸色。
“你听谁说的?”
没否认,那就有这回事喽。
骆凛收回手,定定看着她。
“这是我们纪府家务事。”纪浅夏很快恢复神色。
“真的只是家务事?”
“真的。”纪浅夏特别认真。的确是家务事。为白姨娘准备的。
骆凛沉吟会,又问:“去见廖姨娘了?”
“呃?是呀。”浅夏苦笑:“这都入秋了,给她送点东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骆凛咧下嘴:“京城就这么点大,你马车出行,总会有熟人撞见。”
“熟人正好就多嘴给你说了?”浅夏歪头斜眼问。
骆凛被问住了,就把脸偏到一边。
“好了,我吃饱了,该回去了。谢谢你的午餐。”浅夏不跟他计较那么多。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呢。
骆凛起身,欲言又止的。
“还有问题吗?”
“小满,你,那个……”骆凛迟疑着:“那在晚上我跟你说的事……”
“哦,我都快忘了,你都说什么了。”浅夏装傻。
“哦,那就算了。你别放在心里就好。”
“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我不会放在心里。”浅夏急于赶回去,摆手:“下次我请你吧。我回去了。”
她急匆匆的出门。
骆凛赶出来:“我送你。”
“也行。”浅夏看看天色,这中午,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吧,就让他送一程好了。
慢慢回转纪府,骆凛还有心事似的。
纪浅夏已经把自己的设想从头到尾的捋一遍,觉得细节上差不多了。再跟白氏商量一下,就更完美了。
不过,现在有个麻烦事。
纪映芙知道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她拿这个事来威胁了。
得先把她给封口。
但封她口容易。如果她把这个消息传递了,怎么堵其他人的口呢?
到了门口,骆凛认真叮嘱她:“小满,希望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好。我记住了。”浅夏满口答应。
目送着她进门,骆凛心里还是不踏实。纪浅夏这态度就跟平时不一样。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纪浅夏直奔存安阁。
狄夫人正跟保国公说话,看到她来了,招手:“怎么才回来?吃饭了没有?”
“回夫人,吃过了。爹爹,你也在呀?”
保国公看着她,笑了笑:“过来坐。”
“哦。”纪浅夏挨着狄夫人坐了,以眼神示意之。
保国公叹气:“小满,你说的事,我知道了。”
“啊?”纪浅夏紧张看向狄夫人。后者拍着她手:“无妨,老爷是明理的人。前因后果都知道了。”
纪浅夏嘿嘿讪笑,冲着国公爷深深拜一礼,低声:“谢谢爹爹。”
国公爷很有感触,扶起她:“无论如何,我一直都是你爹爹。”
“是。爹爹。”纪浅夏也知道,这十多年,保国公对自己并不薄。虽然不见得多疼爱,从来也没虐待过。他跟白氏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还疑心白氏跟狄夫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可也从来没为难过纪浅夏。
当然,原来的纪浅夏个性不讨人喜欢,保国公也没过多疼爱,也是人之常情。
狄夫人相当欣慰,又拉到在身边坐下,小声说:“老太太那边还没松口。不过,老爷也同意了。”
“太好了,谢谢爹爹。”浅夏四下看看,小声:“我有个新的主意,爹爹夫人再听听,也许就能说动祖母。”
“你说说看。”狄夫人知道她古灵精怪的鬼点子多。
纪浅夏压着兴奋的声音低声:“我从廖姨娘那里要来了致人假死的药,然后计划就可以展开了。”
“假死的药?死遁?”狄夫人吃一惊。
“不然呢?休书?好像不行吧?”纪浅夏不太赞成这种方法。
保国公却觉得休书比较好。不过,白氏是妾,谈不上给休书?就这么逐出去,不太好听。怎么也得找个合理的借口才好。
在纪浅夏的设想里,白氏跟保国公竟然没有什么关系。那如今这样吊着简直是在浪费她的人生。倒不如出去单过。还得甩掉国公府妾室的名义。
只是,怎么出府是件头疼的大事。
把白氏送出府,然后在南边安度晚年,纪浅夏再找机会投奔过去,圆满了。
狄夫人却叹:“假死的话,还是挂着国公府妾室的名义呀?”
“我是这么想的。假死,然后隐姓埋名。在南边生活。只要足不出户,不用被发现。纵然发现了,也可以说相貌相似而已。”
狄夫人不能作主,说:“还是得阿灵拿主意。”
“行。”
狄夫人亲自去跟白氏说。
白氏一口同意了。只要能出国公府,不再顶着国公府妾室的名义,她怎么都可以。
明明没关系,还混赖在这里,白氏也不好意思了。何况纪浅夏也大了,又找了门好亲事,她没什么心愿了。
只要做通纪老太太的工作,这事就成功了一半。
纪浅夏先回了襟霞阁。
换上家常服,歪在榻上歇午觉。
外头有人叽咕说话,浅夏被吵醒,起床气很足的叫进倚樱:“谁在外面吵嚷?”
倚樱小心凑过来说:“是夫人那边的一个老妈妈。”
“说什么?”
倚樱脸色不定,吞吞吐吐道:“府里不知谁又起头,说了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