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怀好意!”纪吟萼气的指责。
纪浅夏故做无知摊手:“七妹所怨从何而来?”
“你?总之,你就是阴险。”纪吟萼跺跺脚,扭头就跑了。
纪浅夏撇撇嘴。以纪小七的洞察力,肯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不然她不会用到阴险这个词。
阴险就阴险吧?总比被别人阴要好。
纪浅夏还在朴方堂晃悠,已经转到**赏了好久的花,多寿才姗姗来迟。
“四姑娘,我听说了你昨晚的事。”多寿开门见山。
“是,我想这事在有心人扩散下,传遍府里是迟早的事。对了,祖母怎么说?”
多寿摇头笑:“只我略提了提,老太太什么也没说。”
“哦。”纪浅夏就静等下文。
“四姑娘,借一步说话。”多寿指指院中一块水榭。
纪浅夏移步水榭,摆手让倚樱和偎蕉退开些。
多寿漂亮的脸上有一抹复杂的神色。
“到底什么事?”纪浅夏低声问。
“奴婢想说,姑娘还是太大意了。”多寿先不说事,而是下定论。
纪浅夏挑挑眉头。
“竟然是查贼赃,却又只把丫头们召集,然后又无故放回……四姑娘,你这么做,瞒得过不知情者,却瞒不过知情人。”
纪浅夏大怔,张口结舌:“多寿,你知道什么了?”
多寿微微一笑:“奴婢进府也有十来年了,虽然一直服侍老太太,却也不是坐在井里观天。这府上大大小小什么事能瞒过我去?各房都有那手脚不干净,人品难以保证的下人。姑娘院里,自然也不例外。”
纪浅夏咽咽喉:“你,接着说。”
“奴婢虽然不知道四姑娘昨晚为什么闹那么一出,却在今早听到消息后,感觉不妙。”
“啊?”浅夏又是一愣。
多寿看看四周,轻轻笑:“其他奴婢也不多说了。总之,奴婢今天就吩咐了玉妈妈盯着襟霞阁。果然看到姑娘院里的豆青出了府。”
“豆青?你怎么知道是豆青?”浅夏懵了。
她放话说查贼,可没把重点嫌疑人说出去呀!大伙都知道她的钗子不见了,她昨晚查丫头,可最后又好好的收场,并没有哪个丫头受到到了训斥也没有谁被赶出来的。
多寿笑:“我不知道是豆青,我只知道如果四姑娘是放长线的话,那么大鱼会今天跟线碰头吧?因为,不知情的人对姑娘的话半信半疑,知情者自然明白你的用意。”
好吧,纪浅夏这一刻很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她在放长线钓大鱼,鱼又何尝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呢?不但没钓上来,估计还得把这长线给掐了。让她线索彻底中断。
“后来呢?”浅夏端正神色,定定盯着多寿。
多寿知道她听明白了,莞尔,道:“我让玉妈妈去找了骆公子……”
“什---么?”浅夏怪叫一声。
惹的远远的倚樱和偎蕉都看过来,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多寿歪头:“姑娘怎么啦?”
“你,你怎么让骆凛介入府里的私事?”浅夏脸色通红。
多寿叹气:“奴婢无能为力制止,况且就算告之姑娘,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所以,只能求助骆公子。四姑娘,奴婢与你是一条船的蚂蚱,不希望你陷入这种焦头烂额的琐事中。”
浅夏抚额转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无奈招手:“好吧,你继续。”
“豆青出府后,去了个破烂茶肆见了一个,给了一包银子,说是让她回家避风头……”多寿将豆青那些事,慢慢说给纪浅夏听。
纪浅夏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是真没想到,府里还有这等列毒凶残之人存在。不就是她想挖出是什么指使豆青潜伏在襟霞的吗?至少下毒杀人灭口吗?多大的事啊。不就是后宅这些争风吃醋的破事吗?用得着下死手?
“豆青暂时性命无碍,被安置起来。不过,那个跟她说话的男人,没查到是什么人?”
浅夏沉寂半晌,才缓缓道:“我一直以为是针对白姨娘和我来的后宅女人们常见的伎俩,看样子,事情更严重。是什么人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后宅争斗而动用外头的人互相呼应?”
多寿也凝重:“奴婢深以为然。不在府里灭口而是引出府外,手段很高明,撇得一清二楚。”
“没错。试想,豆青被发现死在巷口,身边还有一包银子,那么襟霞阁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就是她。死在外头,还可以解读成她去银庄起取这么多年的私房想一逃了之。”
多寿接下:“还很可能连累四姑娘成众矢之的。府里会罚你过于严苛下人,外头流言那肯定传的更离谱,更加不利于姑娘的名声。”
“呵,好个一石二鸟的毒计呀。”浅夏磨牙霍霍。
多寿认真看着她:“是。豆青若真死了,对姑娘十分不利。”
纪浅夏承认,豆青真的死在外头,她非常被动,以后她就别想在府里蹦跶了。而且最坏的可能还会连累生母白氏。有心人再一操纵,白氏的地位也不保。
“真死了,我就真的惨了。不过,现在她没死,不如就来一出将计就计,看是那些妖蛾子显出原形。”纪浅夏咬牙切齿。
多寿轻轻笑:“姑娘倒敏捷。”
听她这么夸,想必多寿也是这么转动的脑瓜子。
“多寿,谢谢你!”浅夏这回是真心服了。
这位老太太身边第一红人不是盖的,真有几把刷子。反正比她高明,比她高蟾远瞩。
“姑娘,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