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凛其实带来了,可此时却不想拿出来,冷着脸色:“没带。”
纪浅夏眉头紧了紧,不过很快想通。
这是相国夫人寿日,他就算过来祝寿,也不一定能遇见她,所以没带在身边,很合情合理。
“哦。那要不,我明天差……”
“我一会回太平县,这几天没空。”骆凛说的义正言辞。
“你就不能差个小厮吗?”浅夏觉得他在拖延。
骆凛却笑了,勾唇瞥她一眼:“这么一笔款票,还是慎重点好。”
“随你。”浅夏扭开脸。
咦?那边月门有个亮花花的影子一闪。
很亮很刺眼,那是……纪君蔓?
浅夏眉头一展,伸手向骆凛:“可有帕子什么的?”
“做什么?”骆凛对她神色转换这么快有点不适应。
“借用一下。”浅夏抖着手指,笑的莫测高深。
骆凛四下左右看看,从袖口抽出一方灰色帕子,道:“没用过的。”
“谢了。”浅夏夺过来,冲他露齿笑:“再一次多谢骆公子。我是感恩图报的人。你不屑于那是你的事,我呢一定会找机会回报。”
“呃?”骆凛被她笑的心头一毛。
“告辞。”纪浅夏福一礼,转身快步走出戏楼。
骆凛驻足观望,直到她背影消失在视线,才沿着长廊朝前院去。
“四妹妹。”
曲楼下的花树侧转出人比花娇的纪君蔓。
“三姐姐。”纪浅夏微吃一惊:“你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纪君蔓抚抚散落的头发,走近她笑的娇媚:“是呀。我瞧着四妹妹消食这么久,眼看着要错过不少新鲜戏文,可惜了的。于是下楼准备去园中接接妹妹。”
“谢谢三姐挂念。”
纪君蔓眼波流转,看向月门方向:“没想到正要出门,却见妹妹过来了。只是,怎么就耽搁了?”
“哦,遇到了骆府三公子。”纪浅夏不隐瞒。
纪君蔓眼眸一亮:“骆三公子竟然没在楼上听戏?”
“嗯。他嫌吵说是出来透透气。不过,我瞧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纪浅夏小声笑。
纪君蔓更回好奇:“那他本意是?”
“哦,他其实借着透气的名义,实则在等人。”
“等人?”纪君蔓抽了一口冷气。
纪浅夏挨近她,笑容暖昧:“姐姐一定猜不到他在等谁?”
“谁?”纪君蔓看向她的眼视渐冷。
“自然是妹妹我啦。”纪浅夏掩齿笑。
纪君蔓可笑不出来,俏脸变色定定看着她。
“三妹可别误会。我话还没说完呢。”浅夏压低声音:“他等着我,托向办一件要紧事。”
“什么事?”
浅夏拿出从骆凛那里骗过来的手帕:“呶,托我将这条贴身之用帕子带给三姐姐。”
“啊?”纪君蔓发出娇呼。
浅夏忙捂着她嘴,厉声:“别嚷嚷。”
“嗯。”纪君蔓双眼楚楚含羞点头。
浅夏松开手,四下看看,道:“三姐,你给妹妹交个底,收还是不收?”
“我?”纪君蔓拧着自己的丝帕,羞怯怯道:“我不知道。”
“那好吧,我还给他去。”浅夏收起帕子。
“别呀。”纪君蔓花容失色,一把抢过:“竟送人,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小心的收起来,满面含春。
说起来,今天来祝寿的公子哥不少,可是佼佼者廖廖无几。不是有这样的毛病就是那样的缺点。看来看去,还只有骆凛出类拨粹。
家世不说了,太尉府。长相不说了,俊朗清贵,只是皮肤并不是那么白,好在皮肤并没有给他减色,反而增添英武的男子气概。身材更是高大修长挺拨结实,一看就是长年累月练武人士。
能力也是有的,不是待在家里的啃老败家子。据说在太平县做县尉很得心应手。
言谈举止更是进退有度,那双深遂幽黑的眼睛也没有乱瞄乱瞅漂亮姑娘们。
加上他未许亲,更是京城未嫁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快婿,跟纪安诤一样是热门的抢手乘龙佳婿人选。
纪浅夏促狭的掩齿笑:“三姐,你要不要回礼呀?”
纪君蔓羞嗒嗒:“嗯。”
“这个,妹妹我就帮不了忙了。还请三姐派个妥当贴心人传递罢。”纪浅夏决定抽身而退。
纪君蔓忽然心底一凛。
这件事可大可小。被别人知晓倒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纪浅夏,那是在府里的欺压对象。怎么就让她托带信物呢?这是她的把柄呀。这下可怎么办?
纪浅夏嘻嘻笑:“三姐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骆公子几时跟妹妹这么熟了?”纪君蔓反客为主了。
“不熟。”浅夏直接否认道:“我想着,骆公子必定是瞧着我老实本分,所以才把这么件终身大事托妹妹来办。三姐,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
就是不放心啊!纪君蔓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后悔。但事已至此,她又舍不得把骆凛的帕子还出来。毕竟,这是真的骆凛贴身之物,她偷眼看到骆凛交把纪浅夏的。
纪浅夏指指戏楼:“三姐,花树下,日头有些毒辣,一起过去听戏吧?”
纪君蔓心情纠结,咬咬牙:“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府里开始要把纪浅夏给治服。她敢当这个事是把柄,那索性求了保国公去求亲,正好顺理成章的把她许给骆凛。
理清思路后,纪君蔓又恢复神色,亲热的挽着纪浅夏一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