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傅目不斜视的走进殿中,径直的来到沈亮面前。
“恩师,恩师您得救我啊……”沈亮拽住廖太傅的衣襟,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廖忠生没有丝毫犹豫,抬脚朝他踹了过去。孽障,寒窗十载却枉读诗书,如今,倒是骗到了他的头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廖太傅爆喝。
沈亮像傻掉一样,整个人呆愣在当场,他进睿王府也有些年头了,从未见恩师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他向来都是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几乎从不与人为恶。
“学生……”沈亮一改刚才的嘴脸,惭愧的低下头。
这一场闹剧,看的曲悠是怅然无比,她原以为廖太傅会因为沈亮斥责她,却没想到剧情蓦然翻转,她从主角变成了配角!
“外祖父。”曲悠盈盈下拜。
“老臣见过王妃。”廖忠生连忙侧身,拱手回了一礼。
曲悠浅浅一笑,转头看向沈亮,若不是当初看出他的为人,也许真被他老实的假象给蒙蔽了。如今,他敢当着这满殿宾客的面诬陷凤翎,足可见其之险恶用心。
“从童生到状元,亦需寒窗十载,沈亮虽是外祖父得意门生,却也是我睿王府的家臣。如今,他敢于口出污言,便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曲悠柳眉一竖,面无表情的扫过全场。
“老臣惭愧!”
众人听闻,方觉此话十分有理,睿王妃说的不错,如这般狼子野心之人,万万留他不得。
事情陡然脱离了掌控,完全被曲悠牵着走。楚铭看着满场的赞同声,不由的蹙了蹙眉,他端起酒杯,双眼扫向大皇子妃。
“九弟妹,那些琐事便由爷儿们去解决,咱们这些女眷啊,只管伺候好夫君,享乐即可!”大皇子妃说完,示好的点了点头。
“大皇嫂此言,曲悠却不敢苟同,如这般欺上门的歹人,如果不狠狠的打回去,岂不是堕了我大楚国皇族的威严!”
大皇子妃一愣,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如这般巧言辩驳却说自己不善言辞,诸如她们这些深闺妇人,岂不是要羞愧致死。
沈亮最终被大皇子的人带了下去,临走前他依旧抱着一线希望,期盼廖太傅会顾念师生之情,出言救他一命。
曲悠端起茶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诸如庄羽,沈亮之辈在睿王府内潜伏数年,如不彻底拔出,以后必成大患。
“九弟妹,本殿敬你一杯。”楚铭抬手示意。
“多谢大殿下。”曲悠浅浅一酌。
楚铭眸光流转之间,一个计策再次浮上心头,他浅浅一笑,把手边的菜往前推了推,“九弟妹莫要拘束,虽说这菜色比不上五弟的‘金玉满堂’,但也尚且算是美味可口,喜爱哪道尽可让下人端去既是。”
曲悠抬眸打量着那道五彩素锦,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仿照了‘金玉满堂’的那道名菜‘七色锦’,不过可能是原料不全,生生把七种颜色变成了五种。
“大殿下客气,曲悠并非那等贪嘴之人,眼前这些即可,无须再行添置。”曲悠淡然的点了点头,婉拒了楚铭的好意。
眼见曲悠不上钩,楚铭心里顿时有些浮躁,他余光扫向大皇子妃,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袁琳儿会意点头,端杯起身。
“本宫代表大皇子府,感谢诸位的前来,略备薄酒望请海涵,他日,待皇长孙降世,本宫定然大摆筵席,以示庆贺……”大皇子妃说完,眼带得意的冲女眷这边举了举杯。五王党手握兵权又能怎样,没有子嗣傍身,终究是不得圣心。
袁琳儿的得意刺激了蒋玲灿,她双手使劲地揉搓着锦帕,生生把一块上好的蚕丝锦缎给绕成了旧布条,她抿着唇,双眼轻蔑的望向曲悠,“成婚至今也未曾传出喜讯,九弟妹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曲悠一愣,不知道这话锋如何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个成亲数载的女人都未能赢过大皇子妃,难道自己一个新晋的王妃还能后来者居上不成?无意与她争论,曲悠撇撇嘴,自顾的夹起了菜。
蒋玲灿碰了个软钉子,没把曲悠怎么样,却把自己胸口气的钝痛不已。她狠狠的一甩锦帕,兀自起了身,“本宫有些不适,先行一步……”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抬腿便向殿门走去。
袁琳儿望了楚铭一眼,随后快速的起身,“五弟妹留步,稍后还有歌舞戏文,你如此心急回府莫非是大皇嫂招待不周?”
蒋玲灿脚下微微一顿,面色顿时有些恼怒,大皇子妃简直欺人太甚,哪有这样留客的,她已然说明了缘由,可她却依旧咄咄逼人。难道,她就不怕这好不容易坐稳的胎儿,在莫名失去嘛?
蒋玲灿嘴角浅浅勾起,面带诡异的朝大皇子妃的肚子望去。袁琳儿似有所感的侧过身,心里顿时升起了几分懊恼。这燕王妃越发不识趣,她已经这样挽留,可她却依旧端着身份拿乔,简直连那乡野村姑的半分也不如……
曲悠不知道,燕王妃无形中的一个举动,却为她在大皇子妃的心里加了分。她依旧低头吃着菜,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主人……”凤翎悄然靠近,白嫩的小手朝曲悠腰间戳了戳。
“怎么,被人冤枉心里不甘?”曲悠挑眉,满脸的戏谑。
谁人被冤枉心里会好受,如她这般不在意世间看法之人也未能幸免,可想而知那些含冤墨白的无辜女子,又是怎么样的苟活于世。
“不甘到是没有多少,只是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