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隐咬着牙,生生挨了一百下,只被打的鲜血淋漓,满身伤痕。
灵佑用力的哭着,玉手轻柔的抚上子隐的伤口。这么多的鞭痕,他得多疼啊,都怪她,要不是她延误了时间,他又怎么会无端的受刑。
“没事,不疼。”子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无端的庆幸着。这帮小子还是很够意思的,至少,前几十鞭没有伤筋动骨,后面的方才用了些手段。所以,这伤口看着虽然可憎,但却没有伤到骨头。
怎么会不疼,那满身的血,外翻的鞭痕,无一不在说明着,他刚刚经历了多大的磨难,受到了怎样的酷刑。
“我去求王爷……”灵佑蓦然起身,流着泪,跑回了主卧。
“诶,别……”子隐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子幕挑了挑眉,朝子隐的伤口戳去。啧啧啧,不过一点皮外伤,却赢得了美人的芳心,真他娘的值了。
“给老子放手。”子隐呲牙咧嘴的吸着冷气。
子幕回头望了一眼,见主子的身影消失,方才缓缓下蹲,靠近子隐的耳边说道:“头,别说兄弟没有关照你,这伤虽然看着凶险,但绝对没有生命之危,不耽误你抱得美人归。”
子隐抬起脸,冷冷的哼了一声,在子晨的搀扶下起身,忍着后背上的疼痛,慢慢的挪向主卧。王妃的高热也不知退下去没有,灵佑就这样冲动的闯了进去,若是一个不好,又要挨板子了。
“头,你干脆演个苦情一点的,保准灵佑姑娘会心疼。”子幕屁颠的靠过来,暧昧的戳了戳子隐。
“劳资对灵佑是真心实意的,不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诶,这怎么不光明正大了?”子幕不服的叫嚣着。
“在多嘴,劳资就把你上次偷喝王妃酒的事说出去,看你小子还怎么嘚瑟。”子隐白了他一眼,踉跄的往前走。
“……”子幕傻了一般,愣愣的杵在原地,老大的嘴太毒了,答应过他不说的。
子晨忍着笑,扶着满身伤痕的子隐,缓缓走向主卧,到了门口,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老大,前面的路,您还是自己走吧。”
“你在说一次?”
子晨把手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不是兄弟不照拂您,王妃的卧房,属下可不敢进去。若是一个弄不好,王爷发起火来,挨几十的军棍是小,万一被派遣到千丈崖看守,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好,果然是他的好兄弟——
子隐推开子晨,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子晨的用意,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慧了。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的。”子晨咧开嘴,笑的一口白牙。
“奸佞之臣。”子隐冷哼,傲娇的转开演。
子晨一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也不能怪他,平日里有子幕和子谦他们在,也轮不到他表现。适才,这样小露一手,到是把头给吓了一跳。
子隐低下头,酝酿好表情,在一抬脸,已然是一副苦情的模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卧房的方向爬去。
“王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卧房里,灵佑低泣哀求的声音,从里面隐隐传来,温暖了子隐的心。
楚钰坐在床边,眼里带着焦灼,随时注意着曲悠的体温,卫何这药抓到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幻珊,去药房寻卫何,让他务必要把汤药煮好,若是王妃今夜还不退热,他也逃不掉这一百军棍。”楚钰说完,双眼冷冽的看向灵佑。
“奴婢这就去。”幻珊不敢耽搁,福了福身,快速的冲向了出去。
子隐用力的爬着,刚刚挪动到门边,就碰到了跑出来的幻珊,他抬起头,凄惨的一笑。
“隐、隐侍卫……”惊呼声,从门外传来。
灵佑顾不得主子的脸色,起身跑了出去。看着那满身血迹,在地上爬行的子隐,她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她走的时候明明很好的,她不是告诉过他,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她定然会说服王爷的。
“子隐,你怎么样,你别吓唬我啊。”灵佑抖着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没,没事,你无须担忧。”子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抬眼冲灵佑笑了笑。
怎么会没事,原本光裸的背脊已经布满伤痕,因为他的爬行,血液滴落在泥土上,划出了道道的血路。灵佑抖着手,轻柔的抚上了子隐的背。
“疼嘛?”
“不疼。”子隐摇头。
幻珊摇了摇头,绕过二人,飞快的跑向药房。王妃的高热还没有退,她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在这里看他们儿女情长。
灵佑扶着子隐,慢慢的走进主卧,在接触到楚钰那张阴沉的脸时,顿时跪了下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接下来的一百军棍,她不用子隐来帮她扛。
“王爷,奴婢知罪。”灵佑压低声音,生怕吵到了床上的曲悠。
楚钰抬起眼,面无表情的扫过子隐,“王妃还在病中,本王不想理会闲事,你们自取刑堂领罚。”
“谢王爷。”灵佑松了一口气,将子隐再次扶出了房间。
子隐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楚钰的脸,生生将话咽了回去。王妃还在病中,没人能够帮忙求情,他们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二人相携着走出主卧,来到院里,乖乖趴伏了下来。
“灵佑,你的身子骨不行,别逞能,不过是一百军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