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议室里烟雾腾腾,时不时的还有人躺到塌上,过足了鸦片烟瘾,才哆嗦着身体回到桌前。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嘴里就习惯性骂起来,半晌才粗着嗓门问道:
“说到啥地方了?”
旁边的人吼道:
“敦请总司令返回东北主持大局!”
“对对,一定要回去主持大局,不然小鬼子蹬鼻子上脸了,现在占领了俺们奉天,下一步岂不是要把东三省都吃下去。到时候总司令有什么面目去见老帅啊,连俺们这些老弟兄也跟着丢人!”
听到这句话,少帅把拳头攥得紧紧的,但最后依旧没有发火。
那些须发花白的老头相互望了一眼,更加的七嘴八舌了。
“总司令,咱们现在再不动手,东北的父老乡亲可要骂娘了!”
“您就下命令吧!不生劈了那些鬼子,我在老帅棺椁前拿刀抹脖子!”
“总司令,大不了这些地头咱都不要了,杀回东北去,连秦朗带鬼子一起干掉,看这个天下谁是咱们的对手!”
看着那些拍胸脯的老头,少帅一脸的淡漠,最后他只是笑着说道:
“各位叔叔伯伯说的都不错,汉卿会加以考虑。现在天色已晚,各位也是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些老头又一路骂骂咧咧的出去了,不过话题已经成了去哪儿喝花酒。等到他们声音都消失时,少帅抓起身边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掷出去。> “总司令,咱们谁都不能打,无论红军或者倭军都不行!”
少帅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
“说下去!”
铁柱说道:
“总司令,东北虽然没有全部丢失,但是破坏一定严重。现在带兵返回,必然又是一场恶战。姑且不论胜负,打成烂摊子是可以肯定的。战后我们要重建,最少也得五到八年的时间才能恢复。但东洋鬼子会给我们时间吗?我看根本就不可能。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您再带队返回东北!”
少帅却摇了摇头。
“你的计策虽然不错,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你能确定倭人会两败俱伤吗?倭人在东三省附近就一个师团,加上增援顶多只有三个师团。目前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的国内,能很快拼凑出百万大军。反观秦朗的部队,顶多二十万人马。如果和倭军消耗下去,输的人肯定是他。如果我军这个时候进入东北,和那些已经动员起来的倭人作战,一点胜算都没有!”
铁柱听了不禁着急道:
“总司令,您难道要放弃东北吗?”
少帅笑着说道:
“不,东北决不能放弃,这毕竟是弟兄们的家,把它丢掉东北军就完了。不过反攻东北这件事,还要一个人的支持才能成功,就是我那义兄常总裁。只要他给钱给人,无论倭人、乱匪都得退回去,这样我们就能光复东北。到时候再上下一心,最多五年的时间。东北还是那个东北,甚至还能变得更强!”
铁柱却听得目瞪口呆,他急急说道:
“总司令,您怎么敢相信常总裁,这些年他出卖的人还少吗?李忠仁、冯大帅、阎老西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再远一点的还有那些赤党,甚至还有咱们旁边的老毛子,谁没有吃过他的亏!就拿中东路这件事,他可是说好出钱出人。结果是我们在前面拼命,他根本就没有动一兵一卒,害我们损失不少人马。这个人绝不可以信!”
少帅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铁柱骂道:
“放肆!说了多少遍,因为冯大帅、阎老西两个军阀作乱,常公才不得不取消计划,不然他一定会增援的。”
看他要一意孤行,铁柱慌忙的说道:
“总司令,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如今是倭寇对东北发动进攻,而不在江浙一带交火。只要和常总裁扯不上关系,他必然是借刀杀人,这个时候进攻乱匪,还不被东北的百姓骂死!如果是攻打倭寇,咱们根本没有胜算啊!”
“啪!”
话才说完,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但是铁柱却依然昂着头。
看他这个样子,少帅气得浑身发颤,良久才歇斯底里的吼道:
“住口!我们既然已经改旗易帜,就要遵从总裁的命令。如今他已经把黄河以北,全都都交给我管辖,这是什么样的信任?你们这些不识大体的东西,居然离间我和常总裁的关系,这到底是什么居心?铁柱,倭国这头恶狼已经把爪子伸进来,这个时候就应该同仇敌忾,你还想我和常总裁闹纷争,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铁柱却不为所动,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
“总司令,常总裁必定会让我们做杀人的刀,无论目标是谁,都是咱们损失啊!”
“啪、啪!”
少帅又给了他几巴掌,然后大声吼道。
“把他拖下去关起来,关起来!”
看着卫兵七手八脚的把铁柱拖出去,少帅又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来到桌前他再次举起那个茶杯,但最终还是轻轻把它放下。
“这个时候,连你都开始反对我了,难道不知道我的苦衷?”
仅凭东北军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倭人,只有得到南京的全力支持,才有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但是南京方面已经陷在湘赣,如果北方再有弄出一个匪区,南北呼应的话,华夏就要大乱了。
而更可恨的是,匪首秦朗竟然瞒天过海,把自己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