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故意气气他的。谁叫他说好的事情变卦的。”顾大庄为这事也生了气,自然也不想服软。
“早先说好五两租子,结果一转眼就涨到了九两,我这也应了,可九两又不行了。要是下次再来个张四,王四的,那这租子是不是还要涨?”
陈氏无奈摇头,“你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一样。人家有钱也不能不要,谁跟银子有仇。”
“大嫂你也别说大哥了,这事本就是村长做的不地道。”顾四庄也开口了。
“还是老四你明白我。”顾大庄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模样。
陈氏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们兄弟两个都有理。我说不过你们。”
那边耿村长回到家之后,很是生了一通闷气,他想着顾大庄那副样子,根本提都没提村里水塘的事情,这不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吗。
他越想越生气,晚上郑氏催他去吃饭都没去。
“我爹还为了白天的事情生闷气呢?”耿慧文看着背对着门躺在炕上一言不发的耿村长,小声的朝郑氏问道。
郑氏点点头,“可不咋地,他这人死要面子。现在眼瞅着租子没了,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耿慧文看了看屋内,悄悄把房间门关上了。
晚间时候耿慧文去找了顾四庄,将此事说了,“你能不能帮着说说,这塘子还是租咱村上那个。”
“这事情也不是我定的,我也不好说。”顾四庄显得有些为难。
他这样说,耿慧文便低低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落。顾四庄看着心里隐隐不舍,想了想道,“这事也不是一点也不能缓和的。”
“你有办法?”耿慧文眼睛一亮,月色下显得明亮又清澈。
顾四庄心神一动,笑了笑,“你爹这事做的确实是伤了我大哥的心,若是可以主动服个软,我再从中说上几句话,自然也就成了。”
耿慧文闻言又叹了口气,“我爹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让他去服软,那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顾四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商量了一通,决定回去各自说说看,便各自回家去了。
耿慧文将此事略微跟耿村长提了一句,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骂,直骂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幸亏郑氏赶过来这才劝住了。
那边顾四庄回去情况也差不多,顾大庄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顾大庄背着个斧子便上山去了,家里存了一冬天柴火烧的差不多了,他趁着天好便想去多砍些回来。
出了正月,家里又紧着要用钱,陈氏便合计着多绣些荷包等过几天去市集卖卖看。
刚过了年,这些东西也未必就好卖,但她还是想试试,要不在家也是坐着,找点事也算是打发时间。
顾大庄这一趟柴从天刚亮就出门了,结果天快黑了也没回来,陈氏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砍得比较多所以耽误了时间,可眼瞅着太阳都落山了,这事情就瞅着不对劲了。
顾家这边急了,这刚开春,山上有些野兽也会偶尔出来活动活动,别是遇上了,那可就危险了。
马氏赶紧的叫上了人,举着火把匆匆往山里面去了,结果刚一开门就遇上了耿村长一家,也匆匆往山里去。
两家在一起一说话,都有些着急了。
原来耿村长心里憋了点气,早晨就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临走前说是去山里面转转。
这一走也是走了一整天,郑氏在家也急了,这才领着人赶紧的去山里找。
两家都少人,这一合计,便决定一起找,人多也好办事。
他们这一路匆匆的赶到了山脚下,就看到林子里面有黑影动了动,那黑影越来越近,被火把的光亮一照,大家都愣了。
顾大庄背着耿村长,两人一瘸一拐的从林子里面出来,顾大庄脸上还带着伤,衣服袖子也破了,隐约可见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陈氏一看吓得险些晕过去,幸好顾翠花在一旁扶着这才站住了,这一看就是受了伤,也顾不得其他,便拥着两人急匆匆的往回赶。
顾家在山脚下,耿村长一家便也暂时去了顾家。
等回了家,这一看两人身上这伤口简直下人,大伤口一个人就有四五处,那些小的更是十几处之多。
相比于顾大庄耿村长伤的要严重一些,他小腿脚踝处有一个很大的齿痕,一看就是被什么动物给咬的,皮肉外翻着,上面糊着些药草,看着都有些吓人。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都弄成这样子回来了?”马氏被搀扶着出来,一看顾大庄的伤心里也是一紧。
“我们遇上了熊。”
陈氏再给顾大庄包扎伤口,许是动碰到了伤处,疼的他嘶了一声,“险些就回不来了。”
“这事还要感谢大庄,要不是他,我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了。”耿村长说着眼眶也红了。
原来耿村长一个人憋闷去林子里面散心,结果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林子深处,找了个石头本想坐下来休息会,结果猛地发现自己被一头熊盯上了。
他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熊一爪子抓住他的腿便要往洞里拖去。
这人进了狗熊的洞里,哪里还有命出来。耿村长大惊,连连惊呼。
也是凑巧了,顾大庄拎着个斧子在附近砍柴,听到呼救声便赶了过去,一看狗熊要吃人,他也没多想就拎着斧子冲上去了。
狗熊中了一斧子,大叫了一声,便松开了耿村长,钻头将视线盯在了顾大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