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表示她终于学到了一个词语——来形容那两夫妻。
尽管她完全不明白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韦沅的表情,绿柳觉得,不会有比那两个字更合适的词语了。
后来,在绿柳都成为了诰命之后,她还是喜欢用这两个字来嗤笑一些看不顺眼的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夫妻俩脸色更加阴沉,看韦沅的表情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而且还带了个傻字,应该就是在骂他们傻蛋吧。
“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
妇人又开始狮吼功了。
韦沅掏了掏耳朵,温婉的一笑:“能换句话么?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不好意思,你实在是说了太多遍了,难道现在智商还会影响一个人的词汇量么?”
“身为一个术士不会改运也就算了,连骂人的话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我家婆子骂得都比你好听并且有内涵。”
韦沅语气诚恳,眉头微皱,眼神有些无奈,好像在教导一个不知如何学习的学生一样。
“娘子,你真是高看他们了,家里的婆子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他们不如也是正常的。”
绿柳在一旁打辅助,果然,那妇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一张又要开口。
“是不是又要骂什么小贱蹄子之类的话了?都说了,这些都是我们骂了扔下不要的,现在已经不兴这么骂人了……”
绿柳将韦沅的表情学了个十足十,有些怜悯,有些同情。
“世上术士千千万,能改运的人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不要以为我们有求于你!当真自以为有点本事就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男人张了张嘴,咬牙切齿却没有说出话来。
妇人狠狠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竟是满满的委屈。
韦沅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她知道,这对夫妇是真的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知道,这对夫妇打心眼里觉得:你强你就得帮我,我弱我就是有理。
“老实?厚道么?不好意思,我们本就不是老实厚道容易打交道的人,我就是不帮你们改运,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韦沅声音大了几分,眼中渐渐出现厉色,但笑容依旧:“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不要来惹我,不然,不用你们上门,我也会帮你们改运的。”
两人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瞪着韦沅,韦沅笑嘻嘻的站着,任由他们去瞪。
“我们走。”
最后男人握了握拳,深深的看了一眼韦沅,拉着妇人回到了自家厢房。
“真是太可恶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一个是绿柳。
另一个来自于东厢房。
“起初我还觉得他们有些可怜,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绿柳恨恨的瞅了一眼东厢房,生气道。
“他们本就是奇葩……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你和他们置气做什么?赶紧把蛋液打散了,一会儿阿寻回来我们还没有做好蛋糕,那可真是糗大了。”
韦沅说着,眼神却看向了黄成那边。
黄成可怜兮兮的看着韦沅,似乎在质问:为什么这两人这么挑衅了你还忍着他们,当初我就那么小小的调戏了一下阿寻,你就给我改了运……
“因为我们当初缺钱,你又恰好得罪了娘子……”
绿柳也看出了黄成的意思,无辜的看着黄成道。
“那证明我和娘子确实有缘啊!要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在这儿……”
黄成立马又开始他的缘分论,韦沅听不下去,赶紧去看自己的面发得怎么样了。
“绿柳啊,住在这儿是不是不太方便啊,要不然你们都搬到我家去住得了,我家那宅子也挺大的,平时也没什么人……”
黄成知道,不包括云家兄妹在内的人中,绿柳是最单纯,也最容易听信别人话的人了。
“而且你看看,你们住在这儿也不舒心,那一家子整天就想着怎么来为难你们,每天这么吵吵嚷嚷的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家距离街面也比较近,到时候上个街赶个集也方便得多啊!”
黄成循循善诱,绿柳也从最初的迟疑到不停地点头。
“是啊,那一家人太讨厌了。”
绿柳皱起了眉头,看着东厢房,使劲的叹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家里面的婆子就算是再讨厌也不会像这个样子,横冲直撞理直气壮的上来告诉你:你就是要帮我!你不帮我你就不是人!
现在和这些人比起来,她宁愿和那种背地里嚼舌根的丫鬟婆子打交道。
“可是我们租这院子的时候,一连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哩。”
绿柳用手撑着下巴,有些心疼那几十两银子。
虽然到了扬州之后,主仆三人一直没有缺过银子,可是绿柳曾经跟在韦沅身边,每个月吃的喝的都要精打细算,那么多年,几十两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不我给你们付这段时间的租金?”
黄成小心的开口,绿柳瞟了他一眼:“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怎么的?之前你给的是因为娘子救了你一次,算是诊金,现在再给算什么样子?”
说起来绿柳又有些戚戚。
娘子一个月的月钱是三两,冯氏面上做得也好,三两银子到时间就放下来了。
可是在院里,韦沅这个不得人心的处处都得用钱,三两银子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了。
去找冯氏说道,没想到冯氏却透了口风到韦骞那里,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