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的人准备给老神仙立个观!
这事儿已经沸沸扬扬好几天了,本来袁县令也就一笑置之,没想到今儿真的开工了。
为首的是黄家老爷。
范县也不是所有人都将韦沅尊为天人的,比如住在张家村的李家父子。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了,尽走背运!
二狗子家那泼辣的老娘竟然打上了门,二狗子像座山似得杵在那儿,李大树不敢还手,就被那疯老娘们挠了好几下,现在头皮还疼着呢。
还没等自家女婿回来,几个半大的小子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大串的鞭炮,噼里啪啦在家门口炸个不停。
“这帮小兔崽子,等老子出去把他们皮给剥了!”
李大柱摔着袖子就出了门,门外哪里还有人啊,都是丢了鞭炮就跑得没影了,远远的似乎听见有几个小孩在唱什么。
“李大柱不要脸,生个儿子没……”
李大柱往门外吐了口唾沫,骂了句脏话,要不是那几个小孩离得太远了,他非得上去教训他们一顿!
“爹,算了!等妹夫回来再说。”
李大树歪在椅子上嚼花生米儿,眯着眼睛享受的模样。
李大柱冷哼一声,回了门,心里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几天村里都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李大柱又说不上来。
天色近晚的时候,李大柱的女婿张阔回来了,脸色阴沉。
“回来啦?”李大柱应和一声,趿着些歪歪倒倒的坐在椅子上。
张阔扫了一眼院子,灰突突的,农具乱七八糟的扔在角落,笼子里的鸡叫得烦人,食槽里没了食也没了水……
张阔不吱声,摔了门就进了屋,李大柱皱着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阔的背影:“今儿这是怎么了!”
张阔家里没有其他人,李大柱的女儿李花长得不赖,说话脆生生的,总是让人好感倍生,就是家里活儿做得不太好。
可是张阔家父母都去得早,他一个人农活儿啥的都是一把手,娶个媳妇知暖知热就行,也不要求其他。
当初李大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他媳妇,也就是李花的娘亲自定了下来,所以也正是因为张阔的家庭情况,李家父子才能长久住在这儿。
“有饭菜吗?”
张阔走进炤房看了一圈,冷锅冷火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窝火,忍不住进了房问李花。
李花正在整理衣服,也不知道那几件衣服每天整理能整理出什么个东西来。
“呀,今儿我们以为你在里长家吃饭,就没有给你留菜了……”
李花转过头,白皙的圆盘脸上一双灵动的眸子,眉头微微皱起,略带惊讶:“我这儿就去给你热点吃的?”
李花放下手下的衣服,说着话就要往炤房里走,她也看出来张阔心情不好,不敢似平常那般指使张阔自己去做。
“算了算了,不用了!”
张阔摆摆手,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皱起,顺着炕边坐了下来。
“你过来做,我有话跟你说。”张阔冲李花招招手,想着今天里长说得那些话,他心里就难受,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呢!
“怎么了?”李花见张阔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坐下,这几天应该也没甚事吧,只是……
李花想到自己这么几年也没个一儿半女,又想到里长经常说的那些话,希望村里面人气旺一点,这次该不会是拿这事说张阔了吧?
这么想着李花又有点气恼,这都是自家的事,里长总插手是个什么意思,语气忍不住僵硬了几分:“我们……”
张阔打断她的话:“这几天村里面有些事你也听说了吧?村里面的人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了,有几家说好亲的人,结果现在都隐隐有些后悔了……”
李花的眉头皱起,这些事她都听说了,只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来又没有说亲的孩子,二来又不太出门……
张阔看着她的表情,有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的道:“老神仙你知道吧?她老人家亲自开口说咱们村有祸害!”
“祸害?!”
李花瞪大了眼睛,这几天好像隐隐约约听见屋外有人这么说,可是这跟他们家……
难道祸害在他们家?!李花想起这两天在他们家门口吐唾沫还有放鞭炮的人,脑袋都大了几分……
“怎么可能是我们家嘛,你是个勤快的,我也不走街窜巷说人长短……”
李花看着张阔的眼神,声音越来越低,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父亲兄弟做过的那等子龌蹉事。
“里长说了,既然是祸害就不能就在咱们村了,以后咱们村里的人谈婚论嫁都成问题,那咱们岂不是造了孽!”
张阔也不喜欢李家父子,特别是两人拿着龌蹉事当美事说的那个模样,真是让人恶心,但碍于两人一个是老丈人,一个是大舅子,平时能忍的地方也就忍了。
“那怎么行!”
李花急得一下子站起来,看见张阔黑了脸,又讪讪的坐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我爹他一把年纪了,还有我哥哥,这么些年连个媳妇也没有,他们两个人要怎么活下去哟……”
或许真的是报应的缘故,李家那档子事没多久,李花的娘就死了,死之前把李花操办着嫁了过来,所以李花的娘不属于城东那场灾事死亡的,李家父子也得不到什么赔偿。
而且现在看这种情况,李家父子怕是要人人喊打了……
张阔不接话,脑海里却莫名想起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