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津奈绪也没想到她居然把接线人的话说了出来,忙回说道:“一笼蟹黄包,外加一碗豆花。”
两个人都怔住了。
相斗相杀这么久,居然最后却是在同一个战壕里。史茜妮不禁目光迷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津奈绪也是一般的惊奇,眼前这个弱女子,居然是军统上海站长的新晋助手。
他很直觉地同史茜妮握了握手,然后把情报递送到她的手心里。
史茜妮也很熟练地接过了情报,顺其自然地塞到口袋里。
“你去哪里?”秋津奈绪问道。
“我要回杂志社工作了。”史茜妮问道。
“喔?你也在万象杂志社?”秋津奈绪问道。
“是的。”史茜妮说道。
“那恭喜,我一直就没有想到。”
“那再会。”
两个人就此别过,史茜妮朝电车站走去,她的思绪很乱,许多人事她都搞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有时是一个汉奸,转眼就成了一个爱国者。每个人身上都有层层伪装,揭掉了一层,还有一层。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谁又知晓她的确切底细呢?
电车“铛铛铛”开来,她闷头闷脑地在人群里往上挤。上海的电车就是这样子,上面一截人满满的往下撤,下边的人拼命地往上挤。大家互不相让,然而没有一点言语。
史茜妮刚一只脚迈上电车,忽然后面有人拍了她一下肩膀,叫道:“小姐,您掉东西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个男子装扮的女子,短发,鸭蛋脸,眉宇中一股轩昂之色,两人四目接触,谁都没有退缩。
她到底是谁?史茜妮在迟疑间,电车已经塞满了人,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