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回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褪去白色,黑色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墨发融入了锦袍,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却白皙如雪。
叶落心尖一抖,赶紧跳下马车,幸亏他刚刚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也就是静坐在马车内。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真的忘了,要怪只能怪主子太会享受,舒适的马车,不断诱惑他。
叶落狗腿地撩起帘子,修离墨目不斜视地弯身进入,清幽的香气入鼻。
修离墨一顿,目光落在袅袅生烟的香炉上,分不清喜怒。
叶落见他保持弯身的姿势,循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点燃的香炉香烟徐徐。
心里不由一怔,糟糕,该不是主子不喜吧?
真是蠢货,主子最讨厌下属自作主张了,叶落你又不是刚伺候主子,连做基本的都不懂。
“飞鸽传书,让圣音跟来。”叶落还在懊恼的时候,修离墨早已坐回软榻上,低垂的眸子看不出分明。
“主子……属下不敢了,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您再给属下一次弥补的机会。”叶落哀嚎,主子是想让圣音来替换他么?
都怪自己手贱,没事点什么香,这下好了,招惹主子厌烦。
“你再啰嗦一句,现在就给本王滚回去。”修离墨一双眸子凝在叶落身上,凉薄的语气吓得叶落立即噤声。
“是。”叶落哭丧着脸离开。
虽说顶着大太阳不比在王府舒服,可是呆在主子身边,他才能体会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回去守着一个没有主人的大宅子,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修离墨脱了靴子,躺在软榻上,车子的宽度是量着他的身高来打造,是以他伸直开来,软榻恰好容下他。
卷长的睫毛渐渐阖上,一闭上眼,眼前冒出的却是那女人惊愕的眉眼。
他烦躁地翻身,背对着车壁,尽量让思绪不受她的干扰。
安陵王生辰宴之后,不出他所料,沐安澄把账算到他头上,皇帝在背后顺手推舟。
满朝文武,死的死,伤的伤,那些死去的官员,明面上是皇帝的人,暗地里却是为他卖命。
皇帝真是下了一手好棋,不但让百官集体声讨他,最后迫于无奈,把他送进宗人府。
还光明正大地铲除了异己,赢得百官的赞许。
最重要的一点,他被关进天牢,沐安澄也脱不了嫌疑,被紧闭在府上。
朝堂上的两股势力没了领头之人,就如同散沙,皇帝趁机派自己的亲信前往南域治乱,反对的声音虽多,还是被皇帝压了下去。
可惜,皇帝想到的,却是修离墨故意设下的陷阱。
南域暴乱,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既然皇帝要南域的权势,那他推波助澜好了。
他修离墨要的是西陵的权势,一块在外人眼中贫乏,在他眼中却是肥肉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