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房间?
现代怎会有如此逼真的古屋?
而且那些杯盏、瓷瓶似乎都是古董,她的手滑过被褥,冰凉丝滑的感觉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她越发惊骇,都是真的。
眸光落到身下的床榻,指尖细细摸过,竟是百年檀香木偿。
她是珠宝设计师,对古物略有研究,自然清楚这满屋子都是宝贝。
没道理这些珍贵的古董没被国家博物馆收录,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这是哪里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疼得愈加厉害,她蹙眉抱紧头,可那疼痛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她痛得身子蜷曲在床塌的角落里,细细碎碎的呻吟声溢出唇间。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她拼命去抓,只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她不可以失去。
心生生钝痛,像被一把刀狠狠剥开,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她最终还是想不起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香汗淋漓,她面色苍白,直勾勾地望着帐顶,红色的帘幔在她眼中盘旋。
三天过去了,她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整整三天,期间除了有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陪她聊聊天,她再也没看到过其他人。
门口守了十几个人,日日夜夜轮流看守,她几次想出门,都被挡了回来。
他们说,琉玥王有令,公主不得擅自离开房间。
琉玥王算哪根葱,她还是公主呢。
可是人家不听她的,锋利的长矛横在胸前,她又不能直闯。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软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那个囚禁她的琉玥王,从她醒来就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总之她很憋屈,对这人完全没好感。
想起这三天的经历,她还恍然做梦一般。
她竟然穿越到了古代,莫名其妙成为公主,还被派来看守皇陵。
这三日她从冰清、吟夏两个丫头嘴里探听了这位公主的事迹,她只觉得很熟悉,甚至有些事情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是现代人,根本没有古代的记忆,虽然疑惑,却也别无他法。
听说她现在在西陵郡西陵王的府邸,她昏迷了整整二十几天,三日前才醒来。
他们一行人也是她醒来的前一天才到达的西陵。
“你说我昏迷了二十多天?”弦歌倏地拔高声音。
二十多天啊,那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她不吃不喝,竟然还能活下来。
这也太神奇了。
“是啊,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起弦歌出事那天,吟夏仍然心有余悸。
马车刚出阳关小镇,琉玥王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吼,那痛楚凛然的声音,狠狠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
是那个男人,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什么能让那么淡漠的男人失去冷静,他们面面相觑,突然帘幔掀起,男人一身煞气出现在眼前,怀中抱着的正是公主。
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安然躺在男人怀里,男人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他们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副模样震骇。
一双眼睛冷沉沉,血丝充斥眸子,浑身透露邪魅妖冶的气息。
众人没回过神来,他只冷冷睨了他们一眼,瞬间踏空离去。
不留只言片语,他离去的方向赫然是阳关小镇。
不是刚出城吗?
众人不解。
晌午时分,日头高挂,琉玥王抱着公主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上车,没有任何解释,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公主陷入了昏迷。
所有人都以为公主身子不爽,所以这二十几日都在车内休息。
只有她和冰清知道,她昏迷了,二十余日从未醒来。
这下把她们急坏了,可是琉玥王却不急,一路也不请太夫瞧瞧。
好像那日疯狂的人根本不是他。
一直到前几日,他们来到西陵王府,琉玥王将公主抱下马车,安置在这锁玉轩,派兵重重把守,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公主醒来,竟什么都不记得。
她们派人去告知琉玥王,他只让人回了一句话:知道了。
那么理所当然,似乎他一点都不担心。
吟夏将被褥叠整齐,转身走向弦歌。
弦歌正仰躺在临窗的软榻上,双腿微曲,薄纱衣裙裹住她妙曼的身躯。
现在正值夏日,烈日炎炎,聒噪的蝉鸣扰人心烦。
锁玉轩背靠玉湖,凉凉的水汽随风破窗而入,屋内颇为凉爽。
院落里高树遮蔽,环境清幽,可弦歌习惯了现代的空调,哪里受得这燥热。
绿色的衣襟被她扯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轻摇折扇,驱逐闷热的气息。
一盘葡萄放置在窗上,她伸手捏起一颗,听到吟夏的回话,手顿了一下,然后将葡萄放入嘴中。
“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昏迷二十余天,究竟是何原因,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吟夏摇摇头,“这二十几日,您一直在琉玥王的马车上,我和冰清都未能接触过您。”
弦歌眯了眯眼,又是一颗葡萄入嘴,“你们不是我的丫鬟吗?他做什么不让你们靠近我?”
吟夏蹲在她身侧,替她细细捏腿,听到她这话,面色有些不自然。
公主似乎忘了琉玥王和她关系不一般,可这话,她怎么跟她说呢。
想了想,她干脆闭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