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这般想着,修离墨那边已经动手。
弦歌被扶走后,夏雨转身便想离开,可是背后袭来凌厉的掌风,他猛地转身挡住。
衣袖翻飞,他被霸道的功力逼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抬眼便见男人如鬼魅般出现在身侧,他没料到对方出手会这般快,避之不及,生生受了一掌。
修离墨下了死手,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劲道,今夜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找到突破口,他心里只有一个想发:杀了他!
夏雨功力亦不差,虽然没避开他这一掌,可及时运起丹田里的内力,化解了修离墨的力道偿。
人却被一掌劈倒在地,嫣红性感的唇流出鲜血,消融在紫袍里。
夏雨龇牙咧嘴,俊美的面容扭曲成一团,他凝向受伤的胸口。
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心脏像被狠狠震裂。
这个男人疯了么?
夏雨怒火中烧,他功力虽不如他,可修离墨也休想在他手上讨好。
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他一掌撑在地上,身子凌空而起,修离墨凤眸凉薄,一紫一白纠缠一处。
众人惊愕地瞪大眼睛,凌厉的掌风所到之处,院落里狼藉一片。
冰清、吟夏携着弦歌躲到安全之处,叶落眉眼轻眯,这男人竟能跟主子对上这么多招。
刚才那一掌,换作他,他未必还能站起来,别说再跟主子揪打成一团了。
弦歌睁着迷蒙的睡眼,耳边传来凌厉的声音,眼皮很重,却模模糊糊间瞥见月色之下闪身对打的两人。
一紫一白,如风般迅疾。
头昏昏沉沉的,她不悦地皱起眉头,没事打什么打,都吵醒她了。
“公主,您醒了?”冰清惊喜道,叶落闻声回眸。
却见女人脸色酡红,迷离着双眸,眉头稍稍凝结,慵懒地倚在冰清怀里。
听见冰清的声音,弦歌视线慢慢聚焦,然后发现自己站着睡着了,而且一身酒味。
身子顿时一凛,她在闻香楼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住手。”弦歌冲着夜空喊道,声音棉柔无力,可修离墨和夏雨都是功力极高之人,耳力较常人灵敏。
听见弦歌喊住手,修离墨身子一顿,远远睨了她一眼,眉眼间黑森的郁气更深。
他没有依言停手,反倒加快速度,夏雨有心停下,奈何这人像吃了炸药一样,死死缠住他不放。
眼见夏雨落了下风,嘴角还沁出鲜血,弦歌急了,厉声呵道:“修离墨,我叫你住手。”
叶落无语地看着她,又望向修离墨,他倒要看看主子听不听她的话。
修离墨嘴角轻勾,悲痛灌入心尖,她那般急切,竟是为了别的男人?
她怎么敢?
弦歌突然推开冰清,踉跄着步子朝他们跑去,冰清始料未及,险些跌倒在地。
叶落眉眼一拧,刚想阻止她,一柄长剑架到了脖子上。
来人却是夙玉庭,他邪魅一笑,朝叶落挑挑眉。
他身后跟着郡主夙玉棠,一袭火红色长袍,妖媚眸子殷切凝向空中打斗的那袭白袍。
锁玉轩今夜闹的动静那般大,这两人又招招凌厉,早有人去禀报了西陵王。
西陵王是怕事的主,不敢过来招惹麻烦,又恐琉玥王出事,将气撒到他头上,他便让夙玉庭过来瞧瞧。
偏巧夙玉棠半路遇见夙玉庭,见他急匆匆往锁玉轩赶,于是跟在他身后。
夏雨险险避过修离墨一掌,眼睛扫过四周,伺机找逃跑的机会。
这种奇耻大辱,他来日再报。
从未被人打得这般狼狈,他今夜丢脸算是丢到西陵来了,若是传了出去,他堂堂夏川太子的脸还要不要?
这时,底下传来弦歌急切担忧的呼喊:“啊雨,快下来。”
夏雨勾唇一笑,这女人够聪明,知道自己是这个男人的软肋,有她护着,这个男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不管发生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对弦歌并非无心,反而到了誓死不罢休的地步。
弦歌哪知夏雨心里这般想,她只知道,夏雨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地步,何况他这人甚得她心,她又岂会坐视不理。
不管修离墨怎么想,她总归是公主吗,他就算不念往日情分,也该顾忌她的身份,给她几分薄面。
夏雨落在弦歌身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挑衅地睨向落地的修离墨。
“沐弦歌,你让开。”修离墨大怒,腕袖一抬,扬手笔直指向她。
眸子里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她燃成灰烬。
众人惊愕地瞧着这一幕,夙玉棠死死绞住手里的丝帕,不甘心地怒瞪着弦歌。
夙玉庭嘴角微弯,目光玩味地落在三人身上。
长剑撤走,叶落脸色阴沉地远离夙玉庭。
“修离墨,你大半夜发什么疯?”沐弦歌现在倒不怕他,他目光再阴狠,她心里有的只是对他的不屑。
吟夏吓得腿下一软,这公主竟敢这般辱骂琉玥王。
完了完了!
“发疯?”修离墨怒极反笑,衣袍迎风飘飞,他冷冷睨着她,凉薄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护着他?”
“今夜的事若传了出去,你的清誉就毁了,你难道不懂?”
弦歌只觉得好笑,这男人似乎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
将自己的私欲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她倒是没有好好了解过他无耻的一面。
弦歌冷冷睨向他,笑道:“你的意思是,为了我的清誉,你琉玥王就要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