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桑怕皇帝恼怒之下劈了弦歌,连忙朝姗姗来迟的侍卫挥手,“皇上口谕,悬月公主心机叵测,谋害皇嗣,即刻押入天牢,判处年后斩立决!撄”
禁军统领卫长翎诧异抬头,“这......”
这女人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会谋害皇嗣?
莫非有隐情?
在御景园一见,他对她的印象不错,总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众侍卫面面相觑,没有卫长翎的命令,他们不敢僭越。
无桑气恼,这卫长翎在帮倒忙么?
还不快把人押下去,还愣着作甚?
见到无桑焦急使眼色,卫长翎一凛,朝身后挥手,“把人押下去。”
皇帝冷笑着看向无桑,无桑暗叫不妙,连忙低头。
弦歌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擒住臂膀,那粗鲁的力道勒在她受伤的肩胛上,她感觉到结痂的伤口又崩开,温热顺着肌肤下滑偿。
“唔......”她闷哼一声,眉梢挤到一块,被侍卫拖着往外走。
“慢着!”皇帝突然出声,侍卫停住,弦歌冷笑看向那冷峻的男人,他厌恶地看着她。
“除去谋害皇嗣一条,沐弦歌还以下犯上、顶撞君主、辱没皇室。死罪不可免,活罪也难逃,若不稍加惩治,日后百官纷纷效仿,国何以成国,邦何以成邦?传令下去,掌狱司每日鞭笞二十鞭,以儆效尤,直到行刑。”
弦歌震住,死死瞪着他,她料想错了,没想到一个帝王会牙呲必报?
每日二十鞭,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她这孱弱的身子,别说过年了,能撑得过半个月就该烧香拜佛了。
临死前还要遭受身体的屈辱,她这趟穿越,就是来让人笑话的么?
弦歌被押了下去,殿外的太医如临大敌。
责罚完了罪魁祸首,是不是要惩处他们这些救治不力的人了?
“太医院妄称国手,有妙手回春之说,白拿俸禄,却挽救不了朕的皇儿,传令下去。至今日起,太医院俸禄减半。”皇帝愤怒地甩袖离去。
一院太医松了一口气,能保住命已是万幸,怎还会计较俸禄?
无桑大惊,这就走了?
苏贵妃刚小产,皇上不是要进去宽慰么?
都说皇帝宠爱苏贵妃,依他看,难说。
夜里,皇帝亲临栖凤殿,皇后匆忙起身接驾。
按说今日,皇帝该到落霞殿宿下,莫让人落了苏贵妃的闲话才对。
后宫闻得风声,纷纷揣测,这苏贵妃莫不是失了龙子,又要失了盛宠?
若说皇帝先后宠爱的两个妃嫔,地位悬殊不大,又同时怀上龙子。
偏偏两人性格不喜争宠,皇后端庄贤淑、温良大度,苏贵妃与世无争,整日锁在落霞殿,也不与人交往。
若不是入宫三年,皇帝一直恩宠她,她早就被人悄无声息铲除,哪还能荣宠不衰?
皇后是依靠娘家势力,皇上忌惮李丞相,才稳坐后位,镇守六宫。
现在娘家倒了,反而受宠,还怀了龙嗣,莫不是皇上就喜欢不争不抢的女子?
“怎么?沁儿不欢迎朕?”皇帝拉住皇后的手,将她带到凤椅上。
凤椅够大,他便坐在她身侧,双手箍住她丰盈的腰。
怀孕之后,她的脸庞圆润了许多,人显得越发娇媚。
以前盈盈一握的细腰,现在丰盈之后,那柔棉的手感,让皇帝暗暗赞叹。
即使这三个多月来,天子对她恩宠有加,私下也喜欢亲昵地拥着她。
可她心里到底有人,他越这样,她越发愧疚,对他的亲密举动很不舒服。
“皇上......”皇后红着脸推搡男人乱动的手,抬眸看向一侧倒茶的青鸾。
皇帝会意,对青鸾挥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