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自己也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坚定了想法。
这个女人,是他允许怀上他孩子的第一个女人。
苏禅衣那是例外,孩子就算没溜掉,他也会想办法让孩子无法出世。
身为帝王,他练就了一颗狠辣无情的心撄。
“皇上......莫与臣妾开玩笑......”李茗沁咀嚼了许久,才敢相信自己所听非虚。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娘家依仗,现在全靠这个男人活着,他怎会允许她的孩子当上储君?
“朕没开玩笑。”皇帝面容严肃,不似作假。
李茗沁低头,苦涩笑道:“皇上,说实话,臣妾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担此重任。臣妾想让他无忧无虑、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好。可臣妾也知道这是妄想,身在皇宫,又怎能独善其身?想要活着,就必须争一把。偿”
“你懂便好。”皇帝将她揽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发丝上。
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就像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一样。
坐在这个位子上,他有自己的无奈何苦衷,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他的父王皇一样,一生只有母后和肖妃两个女人。
父皇当年也力顶群臣威压,允诺母后永不纳后宫,可十年后,还不是迎来了肖妃。
他不是长情之人,没办法做到像父皇一样。
皇帝搂着怀中的女人,沉默许久。
“皇上有心事?”
李茗沁抬起头来。
听闻皇帝三日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事后便传出龙体抱恙的消息。
可谁也不知原因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后宫不得干政,她记得很清楚。
可他方才的温柔,让她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皇帝低下头,眸中闪过烦躁。
李茗沁心惊,忙道:“臣妾没别的意思,就想替皇上分忧。臣妾不问便是。”
“沁儿,你觉得琉玥王和悬月如何?”皇帝轻声道。
“皇上指的是什么?”李茗沁心跳漏了一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么?
皇帝轻笑,“你也别装了,他们的事,宫里传得风风雨雨的,你身为后宫之首,难道还不知?”
李茗沁低头细思,酝酿该怎么回答。
这人的想法到底如何?
“皇上这几日就是为这事烦恼?”
皇帝闷哼一声,冷笑道:“他修离墨擅闯天牢,将人劫走,逼得朕改了谕旨就算了。她沐弦歌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他现在竟然敢跑来找朕赐婚!”
“他们胆敢做出越礼之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他修离墨倒是顾忌起沐弦歌的名声来了?他让朕下旨赐婚,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可他忘了,天下最难堵住的,恰恰就是百姓之口。就算他们明面不敢说,背地里指不定说得多难听呢。”
“沁儿,你以为如何?”
李茗沁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是皇帝,可却处处忍让琉玥王,这一点,她着实不解。
纵使琉玥王能跟他分庭抗礼,可他是帝王之尊,难道会畏惧一个质子不成?
皇帝见她低头不语,蹙眉道:“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