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既然给不了,你当初就不该承诺的。”她轻声低叹,闷声闷气的声音从他怀里逸了出来。
你若没允诺过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如今也不会如此痛苦。
“什么?”他犹自心颤,方才见她一身嫁衣披身,凄惨笑着后退,一如蝴蝶要挣脱枷锁,偏偏飞起。
枷锁撄?
他困住她,难道错了么?
是他将痛苦带给她,所以她不快乐,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没什么。”弦歌一震,他的声音太沙哑,紧紧抱着她的手在轻轻颤栗。
他在害怕么偿?
因为她逼他了?
他不肯放她走,可也放不下那些女人,更放不下苏禅衣,可又怕她死心,所以在害怕么?
她终究不忍心,伸手环上他的腰,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对不起,我又莫名其妙了,你别放在心上。”
“放心吧,三日后就成亲了,我不会走,也走不掉,不是么?”
修离墨低头,突然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一惊,喝道:“修离墨,你干什么?”
“这衣服不好,不要了。”他依旧未停手,在她腰间一探,便解开了她的丝带,顺势一剥,她便只剩了里衣,被他重新拉入怀中。
她瑟缩一下,他连忙拉开自己的袍子,将她裹在怀里。
她郁闷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方才的伤感被他这么一搞,瞬间变得哭笑不得。
红色华美的锦袍铺展在地,如孔雀开屏,可衣襟处却撕坏了,变成了零星的布条。
“这衣服哪里不好了?”他方才也没说不好,还替她画眉了,那眉妆可是与锦袍相配得很,这又是闹的哪样?
而且她很喜欢这件霞帔,他现在兴起,弄坏了,三日后成亲怎么办?
“它绊倒你就不好。”他一本正经说道,弦歌“扑哧”一笑,“那你把衣服弄坏了,是不是不要成亲了?”
他拧眉偏头,显然方才恼火之下,竟没想到这一层。
“亲自然要成,嫁衣会赶出来。”他咬牙道,又低头看向她,“你很高兴?”
她之前哭丧一张脸,这会儿又笑颜如花,难道以为嫁衣毁了,不用嫁他,所以才这般高兴?
“没......”弦歌立马敛住笑容,做出心痛的样子,“不高兴,我很喜欢这件嫁衣,你就这么撕了,多可惜。”
她倒没说谎,那柔滑的触感,华美的弧形,穿在她身上,她便像换了一个人,高贵优雅、妩媚娇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她还是女人,自然喜欢。
“不行,裙摆太长。”他冷着脸将她抱起,这女人手脚冰凉,连炉火都没大用处,还穿了单薄的嫁衣许久,若生病了,三日后的大婚岂不是要延迟?
弦歌一怔,裙摆确实太长了,到时候诸多不便,若是绊倒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修离墨将她抱到里屋,放在床上,便转身去拿狐裘。
“你这个月是不是很忙?”狐裘裹在身上,她稍稍侧身,好让他替她披好。
躲了她一个月,她不信他就连过来一趟的时间都没有,栖梧轩与清乐院才一条长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