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脉象平稳。”阴昭将手收回,看向焦急等在一旁的男人,“跟你之前的情况一样,什么都瞧不出来。”
阴昭顿感挫败,枉他自称神医,古籍医术、偏方、失传已久的医术,他都由涉猎,而且记在了脑海里,却被这夫妻俩难住。
得到都什么怪毛病,让他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砸了他的招牌撄。
闻言,修离墨瞳孔紧缩,一言不发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
十多日不见,他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早一点见到她。
在修夜国这些日子,他像疯了一般思念她,眼前总冒出她的倩影,可待他走近,她却又消失。
当初在天牢里见到她奄奄一息,他险些发狂,若她死去,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不容易两人成亲了,她怎么舍得再让他痛苦煎熬?
她在报复他新婚之夜丢下她么偿?
若这样,歌儿,只要你醒来,我以后必不会再留你一人。
见修离墨这样,阴昭心里也不好受。
“啊墨......”
“会不会是中邪?”修离墨蓦地抬起头来,阴昭噎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啊......啊墨......你一向不是不信牛鬼神蛇的么?”
这会儿怎么了?
受刺激了?
“有没有这个可能?”他是不信,可若放在她身上,他却不得不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赌不起。
阴昭为难了,他该怎么跟他说?
其实他也不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可看啊墨的神色,他若敢说不信,他会不会把他扔出去?
“这个......”阴昭酝酿着该怎么说,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小时候听师傅说过,月漠国有一种东西叫‘蛊‘,这种蛊一旦种在人身上,脉象看不出异常,下蛊之人通过蛊虫来控制中蛊之人。她会不会是中蛊了?”
修离墨拧眉,“中蛊之人会怎样?”
“这就难说了,那要看她中什么蛊,还要看下蛊之人想干嘛。一般用蛊之人,他们都是想控制中蛊者,让中蛊者替他们办事,中蛊者若不依,便受锥心刺骨之痛,体内的蛊虫一点一点啃噬五脏六腑,直至死亡。”
修离墨心下一惊,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如此歹毒,她会如阴昭所言么?
“怎么解?”修离墨忍住心慌,他不能自乱阵脚,她还在等着他救命呢。
“我也就听师傅说过,我没有办法,除非找出下蛊之人,问他们要解药。每个人的蛊虫都不一样,除了那个下蛊之人,谁都解不了。”阴昭摇了摇头,从床边起身,给修离墨让出位置。
修离墨握紧掌心,眸光落到她脸上,若叫他知道是谁害了她,他必定叫那人生不如死。
“啊墨,我就随口说说。看她这样子,不似中蛊。”阴昭看了看床上的弦歌,又看向将弦歌枕在腿上的男人,“我看你倒挺像。”
夜幕降临,叶落匆匆赶了回来。
修离墨一直陪在弦歌身侧,唤了她无数次,她依然毫无意识。
“人呢?”叶落回来,身后却没末阳国师的身影,修离墨沉了声色。
此事就算与末阳无关,可末阳乃世外高人,定能瞧出端倪,帮她一把。
叶落看到主子靠坐在床头,怀中抱着女子,将锦被紧紧裹在女子身上,一双手环在女子腰间。
发丝散乱,一双眸子充满了血丝,下颌的胡渣疯狂地长了出来,衣裳上还沾染了泥浆,一身狼狈。
主子为了赶回来,快马加鞭,路上死了好几匹马
他夜间只休息两个时辰,身子早已疲倦不堪。
谁想紧赶慢赶,回来之后,这个女人却出事了。
叶落不忍心直视修离墨,垂眸道:“国师让我给主子带句话,他让您别担心,公主之前受了重挫,身子虚弱,承受不住她沉重的心思,故而陷入了昏睡,待过了三日便好。”
“三日?”修离墨微微沉吟,明日就是第三日,可末阳真有通天本事,竟然能预测到府里发生的事?
呵!
他不信。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人。
翌日晌午,阴沉的云层散去,金色的光线一点一点从云层里挤了出来,不久洒满大地。
年后,天气一直阴阴沉沉,不见阳光,今日终于拨开云层,冬日的暖阳再次亲临人间。
修离墨换了一身衣裳,将自己收拾干净,便一直抱着弦歌躺在床上。
他离开那么久,耽搁了朝堂上的政事,可他没有心思处理,一概交给了阴昭。
一路奔波,他已撑到了极限,昨日担忧弦歌,一直到晚间,他才抱着弦歌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便是晌午,末阳说她今日会醒,可现在还没有动静,修离墨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浑身难耐。
修离墨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越发烦躁,移眸看向窗外,一缕缕光线如梦幻般流泻了进来。
“唔......”
怀里突然传来嘤咛声,挟裹着慵懒,却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修离墨猛地低头,环在她身上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双深黑的眸子绞在她脸上,似有千缕万缕的情丝在涌动。
睫毛轻轻颤动,怀里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他屏住呼吸,生恐吓坏了伊人。
熟悉的眉眼、冷硬的轮廓、深邃的眸子......
那双凤眸盈满了柔光,还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弦歌如梦初醒,再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