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的?”修离墨冷笑,弦歌眸中闪过痛楚,抬头看向他,话在喉咙里缠绕,最终化成了一个“嗯”字。
“好!”修离墨重重闭上眼睛,唇瓣轻绽。
“如你所愿!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大步走出亭子。
风凌冽刺骨,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划破了脸颊。
一如他那时,风雪之日,亲手毁了自己的容颜。
那时无情,便不觉得痛,可现在,心比刀子刮在脸上还痛。
脚步慢了下来,他在等她开口挽留。
只要她说一句,不管什么话,他都会转身偿。
方才的话,他可以全然不计较。
弦歌颓然地靠在柱子上,手上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
他顿在停在外,颀长的身姿散发着冷漠,她贪恋地望着。
她知道,只要她服软,他就一定会转身。
可是,不行,他们回不去了。
以前不懂他的心思,两人猜来猜去,互相伤害,这一次,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若再给她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惹他生气,会好好听话。
风吹起他的衣袍,他狠狠攥紧掌心,这般低下,却换不来她一句话,他又何必。
修离墨一瞬消失在眼前,她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姐姐......”嫣语走到弦歌面前,“你跟王爷吵架了?”
先前弦歌大婚,嫣语还在训练,没能喝得上弦歌的喜酒,是嫣语这辈子的遗憾。
“嫣语?”弦歌低头看着高到胸前的女孩,苦涩道:“没吵架。”
“可是姐姐,你哭了。”嫣语皱着眉头。
弦歌一怔,摸了一下面颊。
指尖湿润,带着温热。
怪不得她觉得眼前模糊,似隔了一层水雾。
原来是她哭了。
“嗯。”弦歌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
“姐姐,是他欺负你了吗?”嫣语心疼地拉住弦歌的衣角。
“没有,我们没事。”弦歌连忙抹去眼泪,摸了摸嫣语的头,“姐姐是高兴,喜极而泣。”
“王爷回来了,姐姐当然高兴。”弦歌喃喃道,眼中的落寞却掩不住。
“姐姐别骗嫣语,嫣语看得出来,姐姐要是生王爷的气,嫣语替你去教训他。”嫣语一本正经说道,还拍了拍腰间的佩剑。
弦歌“扑哧”一笑,“行了,姐姐知道你厉害。”
“前两天不是喊着要吃莲香饼么?正好我现在有空。”弦歌牵着嫣语往厨房方向走去,“走!咱们去厨房,给嫣语做好吃的,替嫣语补补身子。”
*
入夜之后,修离墨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书房。
刚推开门,一道身影扑了过来,他措手不及,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浓郁的胭脂味、丰满柔软的身躯,女人的手环上了他的颈项,红唇朝他凑去。
廊外幽暗的烛光流进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陌生的女人媚眼如丝、一张樱唇微撅。
他一凛,眸中闪过厌恶,一把将女人甩开。
女人哪有他力气大,一下便狼狈地滚落在地。
“啊......”女子轻呼,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鹿。
“谁让你进来的?”修离墨沉声问道,踱步走到她跟前。
书房重地,没有他的允许,谁胆敢擅闯进来?
今日被弦歌刺激到,他一整日心不在焉,故而没发现书房里有异样。
若放在往日,他怎会放松警惕,让人钻了空子?
女子满心以为可以高攀上这位尊贵的主,想她也娇滴滴,自有一番媚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无情。
她是风雅居的头牌歌姬,容貌闭月羞花,在这京城中也是极少难得一见的美人,多少达官贵人想为她赎身,与她春风一度,可她眼界高,瞧不上这些俗人。
她在等,等一位才貌双全的郎君出现。
终于,今日风雅居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点名要见她。
她起初不在意,后来见了那人的风姿,她折了一身傲骨。
谁想那公子不是为自己而来,只说让她去伺候一位公子,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她虽是歌姬,却不屑于用*去服侍男人,断然拒绝了。
后来那位公子说,让她伺候的人是琉玥王。
她震住,琉玥王的名声谁没听过,据说他容颜尽毁,可足智多谋、奇才诡谲,她仰慕他已久,如此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王爷......”歌姬大着胆子站起来,娇媚地朝他贴去。
她还不信了,凭她的姿色和手段,她还拿不下一个男人?
“啊......”歌姬还没走近,修离墨大手一挥,她便直直朝外飞去。
“不知死活!”修离墨厌恶地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女人。
头牌歌姬的风姿尽毁,头发披散,口中还汨汨溢出鲜血,面颊扭曲,似是痛极。
“啧!”阴昭从长廊上走了出来,一脸心痛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啊墨!你也太狠了。怜香惜玉懂不懂?好好一个美人,你竟然下得了手?”
修离墨蹙眉,“人是你弄进来的?”
阴昭轻笑,眸中闪过狭促,“王妃不是让你纳几门侍妾么?我是在替王妃分忧。而且你也说了,‘如你若愿‘嘛。你看我多尽职尽责,连人都给你挑好了。”
阴昭伸手指向歌姬,“风雅居的头牌歌姬,容貌赛过王妃,瞧瞧这身段,多***。你放心好了,她绝对干净,而且那方面的功夫不比王妃差,保证让你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