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沐弦歌只觉得自己头昏欲裂,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
本以为作了那样的梦之后,她会难以入眠,后来却不知怎的睡着了。
猛然想起昨夜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男人,沐弦歌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涩。
她这是怎么了?
他生气又与她何干?
心里虽是这么想,嘴巴却控制不住开口了:“冰清,修离墨呢?”
闻言,冰清顿住了叠被的动作,眼神有些闪躲。
“嗯?”
沐弦歌听不到她回应,停下穿衣的动作,扭头看向她。
“王……王爷,今早未到五更天就离开了。”
“离开?去哪了?”
“奴婢不知。”
沐弦歌低下头,继续穿衣,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连着衣服也穿不好了。
幸而吟夏眼尖,见她捣鼓许久没穿好,便过来帮她。
“不过,王爷留下话了。”
眼睛亮了起来,“他说什么了?”
见她情绪一下升了起来,冰清有些不忍地开口:“他……他说,不想死,就离开。”
果然,一听到这话,沐弦歌整个人焉了下来。
什么人嘛?
真小气,至于生气那么久吗?
还大男人呢!
虽然她昨日却是过分了些。
其实不用他讲,经过昨夜之事,沐弦歌再也不敢呆下去了。
三人用完早膳,便借了一辆马车回城。
*
京郊城外,“踏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十几匹马上端坐着身披铠甲的侍卫,威风凛凛。
为首的赫然是禁军统领李君澜,见到冰清、吟夏驾着马车,便驱着马进前来。
“吁”
李君澜朝后面的随从挥起手,马纷纷被勒住,他豪迈地翻身而下,朝着沐弦歌的马车而来。
见此,冰清、吟夏疑惑地对视一眼,停下了马车。
“李统领,您这是?”
李君澜眉眼不抬,直直看向马车,“皇上口谕,悬月公主派人刺杀二王爷,其罪当诛,即刻缉拿归案。来人,将们押下。”
冰清讶异地睁大眼睛,上前挡住想要靠近马车的侍卫,手中利剑出鞘。
“慢着,李统领,您搞错了吧?公主怎会派人刺杀二王爷呢?”
“怎么?冰清姑娘这是要抗旨?”
“冰清,退下。”
清冷的声音自车里传了出来,李君澜的眉梢动了动,有些诧异她的镇定。
一只白玉的手挑起了车帘,清秀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沐弦歌视线扫了一眼全场,轻轻跃下马车。
冰清、吟夏两人不甘地站到她身后,目光狠狠地瞪着李君澜。
“李统领,本宫只是去了一趟天阁台,并未派人刺杀二哥。”
“臣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事,不敢妄言。”
沐弦歌面上冷笑,心里却沉了下去。
没想到离京一日,她竟又遭到陷害。
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公主,得罪了。”
李君澜对着她点了点头,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
冰清、吟夏还想反抗,沐弦歌却瞥了她们一眼,让她们静观其变。
如果反抗,便连累了她们两人,她还不一定逃脱得了。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如果连老天都不放过她,那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幸而李君澜尚且仁道,只将她们押进囚车,并未戴上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