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云涸眼珠子一转,不知道他从哪里亮出来一朵花,这是一朵新鲜的月季,还带着点点的水露,看上去鲜馋欲滴。
“好看吗?送给你。”
十岁的淳安再怎么样也是孩子,必然对于花啊,亮丽的颜色感兴趣。而十二三岁的云涸已经是调戏女孩子的老手。在太子以及其他人面前,他或者不敢出头,生怕遭人记恨,但是此时,在只有宫人的偏殿当中,他下意识就放松下来,且露出他原本的性子。
淳安不知道这个云涸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她乐于配合,扬起下巴笑道:“还不错。”
“要是你喜欢,我天天给你送花过来,好吗?”云涸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淳安就明白了。感情云涸过来是来和他拉近关系的。先不论那杜若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对外他却是借着这个由头来给淳安赔礼道歉。若是淳安能原谅他,还允许他亲近,说不定未来太子之位,他也可以争一争。
宫里的人想法都很多,哪怕都只是十几岁的人,哪怕这智商也不是特别出众,脑袋里的东西却是一套套的。淳安转作听不懂,反而问他道:“六哥哥会和昨天那个人一样吗?”
“怎么可能?你六哥哥我才不是那种粗人!”云涸立马表了决心,拍拍胸脯说道。
淳安歪了脑袋,噘着嘴说道:“我听说六哥哥特意求了夫子让他当你的侍读。可想而知,你和他特别亲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知道你会不会和他一样,突然拿武器吓唬我?我可不会上当。昨日那人,我可是恨死他了。你不知道,当时那个箭可是差点从我脸皮上划过去。太医都说了,要是当时他射歪了一点儿,死的人就是我。”
云涸脸上露出异色,说道:“当时的情况真这么危险。这杜若胆子真这么大。亏我一直都把他当做哥哥看,原来也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
淳安问道:“六哥哥知道昨日那只海东青是从哪里来的?”
云涸摇摇头道:“听说那海东青还没有驯熟。是不是?”
“要是六哥哥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也会非常的生气?”淳安道。
“那是自然。他也太不懂事了。”云涸义愤填膺道。“淳安妹妹不知道吧,父皇已经下令让他滚回去了,他再也不是我的侍读,也再也不准进宫了。你不用担心,谁都不敢再拿未驯熟的海东青来吓唬你了。”
淳安笑道:“果真?”
“你六哥哥说话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云涸道。
淳安笑得宛如一只艳丽的小兔:“六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