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柳从来不相信运气之类的说法,第一时间便将双刃拾起,双眼闪过一抹寒意,朝周围扫去。
这是一片乱石嶙峋的沟壑底部,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但敏锐的第六感还是让彩柳察觉出,在自己附近,有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安静的站立不语,手上的疤痕清晰可辨,而在他边上,一抹飘忽不定的身影淡淡悬浮着,是个姑娘模样,眼神中也是幽幽然。
男人见视野中持双刃的女人已无大碍,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逐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
转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我和胖子才狼狈不堪的从对岸的地底迷宫中转悠出来,这还得益于这一片迷宫的面积比来时那片要小得多,否则给我们三天都不一定出得来。
再次见到通往前方的单一甬道之后,我这才双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胖子也累的够呛,早趴在地上揉着双脚不停抱怨着了。
这座地下古墓群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遥想古时皇帝依山建陵估计也差不多就这阵仗了吧……不知道怎的,我对这里的墓主究竟是谁……突然又来了兴致。
“嘿,这下这么走啊?”
穿过地底迷宫之后,摆在我和胖子面前的是俩条截然迂回的墓道,有意思的是,这两条墓道,一条向上,则另一条,却是延伸至更加黑暗深邃的地下。
我略一思忖,向上走似乎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不过向下走可能会找到连通断裂带底部的通道,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和彩柳不期而遇,如果她真像狐面鬼女说的并没有什么事的话……
我把想法和胖子一合计,胖子也不含糊,当即便就和我达成了共识,我俩紧了紧身上的物识,检查了一下当下的战备物资,便沿着向下的甬道摸索而去。
墓道里有微风缓缓流淌,三角石槽油灯肃立俩侧,幽幽如豆,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愈发阴郁,我和胖子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将枪械武器撰在手里,谨小慎微的缓慢腾挪,毕竟没有了专业人士在身旁,即便是个小小的机关陷阱都能让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嘿!什么玩意?!”
我心里惦记着彩柳的安危、狐面鬼女的话和我父亲他们的事,思想有点开小差,没注意到甬道前方的情况,倒是胖子眼尖,远远瞅见走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口问道。
嗯?
我定了定神,打眼望过去,见墓道靠近左侧的地方很随意的丢着个体积颇大的玩意儿,不过离的有些远,看不太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和胖子对视一眼,我咽了咽口水,冲他点点头,反正我们得继续往前摸索,干脆过去看看好了。
“小心周围有什么机关陷阱。”我叮嘱道,胖子也是神情肃穆的表示知道了,稍微检查了一下附近,我俩便靠着墓道右侧的墙壁慢慢朝那东西挪去。
待靠得近了,这才发现竟然是副青铜朱漆厚棺。
一认出这玩意我就有些迷茫,这……这过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口棺材啊?
胖子瞅了瞅是口棺材,也颇为震惊,忙问我道。
“嘿,会不会又是什么碰不得的机关之类的摆设?这地方我妈说叫什么双生镜像冢……里面不会又有那什么双生子母虫吧?”
想起小陈的惨状,胖子似乎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我也没回他,而是绕着面前的棺椁来回看了看,然后才开口道。
“……不对,不像是那一类邪棺,先不说这口青铜朱漆厚棺里面殓着的是什么东西,单从它的摆放情况来看……似乎这东西一开始并不应该出现在这地方才对……”
“呃?怎么说?”
胖子有些不理解,我挠了挠后脑勺,把心里的疑点逐一说了出来。
“你看,如果是正常停棺的话,即便是停在墓道里,也是应该按一定的头尾方位摆放,绝不可能像这样随意的丢在过道俩侧,而且……”
我又用手电扫了扫棺椁表面,接着说道,“这口朱漆厚棺用的是青铜材质,青铜在地下放的时间只要够久,就会产生一定的氧化反应,简单点说就是会起铜锈,这口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我把手一伸,对胖子说道,“但是你看,这棺椁周身有非常明显的刮痕,而且刮痕还非常新,显然是这东西在近期受到过重力拖拽。”
胖子低头也瞅了瞅,果然发现很多细小的刮痕,逐说道:“嘿他娘的,还真是啊?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棺材是有人从其他地方拖到这里的?”
我点点头,“极有可能。”
“啧……不对啊,老唐,什么人会放着外面那口阴沉金丝楠木的黑棺不拖,反而来拖这口生死烂重的青铜棺?而且他娘的,就算能拖,外面那片迷宫和吊桥还不玩死这些崽子?就算是拖着走另一条甬道……那怎么就丢在半路了呢?”
胖子所言极是,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不巧这会子不经意的一抬头,我心里马上咯噔一下就明白了。
“你看。”我把手电的光束往甬道顶部一扫,对胖子说道。
在这口青铜朱漆厚椁的正上方,俨然是个黑黝黝的大洞,如果没猜错的话……
“嘿?搞半天原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啊?”胖子惊叹道。
我仔细瞅了瞅那个大洞,稍微对比了一下宽度和棺椁下落的角度……估计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嗯……估计可能是什么机关设置造成的。”我想起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