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这样相安无事的结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舒未和慕栩墨在餐厅用早餐的时候,佣人拿着电话脸色急冲地小跑了过来,“太太太太......”
舒未的眉头皱了皱,一边放下刀叉,一边伸手接过电话,“怎么了?是谁?”
“是安小姐......”
“学姐!”
几乎是同时,话筒刚靠近舒未耳边,那边便传来了一个颤抖却尖叫的女音,“学姐......求你,求你快过来苏晚学姐家......”
舒未的心咯噔了一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说着,便也无心再吃饭,直接推开自己的椅子,转身就往二楼疾步走去。
慕栩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女人这般匆匆的模样,随即也快速起了身,不忘训斥佣人,“一大早的,就不能等太太把早餐吃了再把电话拿过来?”
最近这段时间,舒未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
佣人低着头,焦急又亦步亦趋地跟在同样向二楼方向走的男人身后,声音颤抖,“对不起少爷,电话里的安小姐说事关人命,我实在不敢耽搁......”
也确实是出了大事。
舒未和慕栩墨到达青联会的时候,院子里的穆梓曦****的后背已经伤痕遍布,血色一片。
苏晚是在舒未的前一秒到达的,她几乎是跪在穆梓曦身边,抱着苏安烁的腿,泪如雨下,“爸,我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但是发生的次数不多。
人都有私心。
苏安烁显然没有比别人高尚到哪里去。
他太清楚,苏晚的弱点。
与其把棍子砸在苏晚身上,还不如打在穆梓曦身上让她更懂得什么是警告。
苏安烁给了苏晚最后期限回家,可是等了一个晚上,女人依旧不吭声,于是,穆梓曦这一出,就这样血淋淋地呈现了。
舒未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已经说不出该做何感想。
许凝圣挡在穆梓曦面前,单膝跪着,眼神不躲不闪,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伯父,您要处罚的人是我,没有必要这样为难穆先生。”
“呵。”
苏安烁一眼也没有看向怀着身孕此刻还跪在自己腿边的苏晚,冷冽的眼光直视着许凝圣,嗤笑道,“你有本事现在逞英雄,怎么没见你一开始就把事情解决妥当了?”
言外之意,所有事情皆因他而起,如果他把事情安置得合理,他的女儿不必面对当下的这种境地。
“爸爸......”
苏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凝圣拦住了,“是的,是我错了,所以我现在承担这个错,希望您能成全。”
“你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承担?”
许凝圣轻轻笑了笑,嘴角是自己都没有想过的自嘲,“我相信你此刻想打的那个人也不是穆先生,伯父,不如我们干脆些,别牵扯无辜的人了。”
苏安烁甩开了男人的牵制,冷笑,”无辜的人你还牵扯得少吗?我今天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我不答应!”
许凝圣还未出声,身边的女人早已不自控喊了出来。
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鸦雀无声。
苏安烁终于彻底发怒,原本握着棍子的手咻地举了起来,作势就要朝女人身上挥下去......
“苏安烁!”
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更为震怒的嗓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威力甚大。
高心瑜和高心言一起赶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大着肚子还以这般姿势跪在自家院子里,转眸再瞟到穆梓曦后背的那成片伤痕,高心言彻底炸了,也不顾自己往日的形象,一把夺过苏安烁手里的棍子,直接扔到身后,直接揪起男人的衣领,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
这番举动,就连刚才一直在哭泣求情的安诗瞳都瞬间张大了嘴呆怔在原地。
好像,青联会的女主人,才是最彪悍的那一个......人吧?
苏安烁忍着所有情绪,黑着一张脸,语气明显降了好几度,略微生硬道,“心言......你先放开我......”
场面是有点尴尬的。
高心言却毫无顾忌,继续指控道,“我的女儿和儿子被你这么虐待,你信不信我让你蹲监狱!”
显然,蹲监狱这件事不是很靠谱,但苏安烁知道,这个女人,是做得出来把他紧闭十来天的......
高心瑜虽然觉得不合时宜,内心觉得滑稽十足,但作为在场最大的长辈之一,她还是轻咳了咳,出声給场面缓了缓,“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赶紧放手,去屋里谈......”
说着,走上前扯下了高心言的手,并转身低头对跪在地上的一班人道,“赶紧起来,把梓曦身上的伤处理好先......”
“赶紧去让程医生过来看看,这老头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快点处理!”
高心言心痛难忍,伸手扶着穆梓曦,焦急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时。
“言姨......”穆梓曦到底是练家子,轻轻拍了拍高心言的手,安慰道,“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您先进去劝劝会长吧......”
舒未这时候也走了上来,轻轻道,“诗瞳,快把梓曦哥扶回房间吧。”
多讲一句话,穆梓曦的伤势也只会加痛一分,别无益处。
安诗瞳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直接上前扶住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