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啥好问的,现在的社会风气大潮,就是更酷,更开放,浩浩荡荡,沛不可挡,夏天到任何一个海滩浴场,男士小丁裤,女士比基尼,比比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都坦露得坦坦荡荡,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地点,完全属于私人的海滩浴场,就跟是没这么多顾忌了。
三位女士的身份来历,各不相同,身材却都是一级棒,汤清华有天眼在身,月光阴影下,他还是能一览无遗,媚媚身材最为热辣,海琳珊则胜在修长青春,尤三芬最为特殊,全身上下如同笼着一层极为细微的微光,也许当月光照耀到她身上时,看起来就会像是镶嵌着细微的钻石那样,熠熠生辉。
只是下海没一会儿,尤三芬就觉得太冷,上岸回到房车里歇着,剩下四人分为两组,各自戏水玩耍,汤清华在海琳珊的拉扯下,在海里玩潜泳,很快就离开海岸,深入到更深的大海深处。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唯有人类被局限在地面上,才会发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
汤清华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验,在海琳珊的帮助下,他一次比一次潜得更深,在海水中游动时,也越来省力,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速度比起海琳珊来说,那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可这个进步速度,堪称神速。
只是不管他憋气的时间有多长,他都必须在一口气用尽后,浮上水面去换几口气,然后才能继续下潜。
在大海里,海琳珊是自由的,汤清华却带着天生的枷锁,这个差距,就像是天堑鸿沟,无法逾越。
第二天上路后,车轮滚滚,每次转动一圈,众人就离大海远了一些,从蓬莱半岛一直往内陆进发,海琳珊打开车窗,频频回头,依依不舍。
找到尤三芬当年的遇害地点,并不是难事,她对此记忆犹新。
尽管这个地方当年只是一条简单的水泥公路,现在已经修建成双向4车道的高速公路,她还是准确地找到,似乎这个地方已经用刀子刻印在她的魂珠里,哪怕再如何面目全非,她也可以找到。
房车停在路边,四个人跟着她,一边走,一边听她讲述当年的那桩车祸,车子是如何跟对面来的大货车相撞,又是如何打着滚,翻滚到路旁的田野里,直到拦腰撞上那颗粗大了许多的大树,才停了下来。
后面的事她不记得,因为在车翻滚的过程中,她就已经“死”了。
她的讲述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平静,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她不是在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别人的故事。
“你恨他吗?”媚媚仰头问她。
尤三芬摇着头,大墨镜遮住半张脸,又带着口罩,白色长连衣裙,戴着手套,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只有颈脖两侧那一点点,在阳光下,真的是熠熠生辉的感觉。
她这身打扮显得很怪异,但在不少人眼里,却是很酷。
“在他纵身一跃,跟着我跳下21楼的窗台时,所有的恨,都在那一刻宣泄了出去,”她淡淡地说,“现在早就不恨他了,也不恨我自己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带心眼看人,已经知道他的虚伪狠毒,却还相信爱情可以改变他,可以改变一切,所以有这个结局,也不算冤了。”
众人都沉默下来,只有地影老师嘿嘿笑着附和说:“就是,就是,女孩子看男人,就一定要用心眼去看,只有这样,想我这样的好男人,才能更受欢迎。”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当即惹来三位女士的白眼以对,尤三芬瞅着他,上下打量着,不屑地说,“你?还是好男人?”不过旋即她想到地影老师讲述的经历,李姓小姐,小丫鬟,没有说出更多的讥讽之言,转口说,“走吧,重新来一次这个这个地方,我的心愿也就了了。”
可是要找到她的骨灰所在,就真不是那么容易,几番周折,多方打听,才终于在市区火葬场的仓库里,翻出她的骨灰来,一个简陋的木质匣子,在仓库里堆放了这么多年,边边角角,已经开始朽化。
尤三芬捧着自己的骨灰匣,脸上看不出来悲喜,汤清华趁着空闲,扫视四周,仓库并不大,也就几十个平方,四层高的铁架,摆成e字形,上面堆叠着的,全是这种简陋的木匣子,上面积满了灰尘,只是初略估算一下,竟然有上千个之多。
工作人员似乎很意外,放置这么长时间的骨灰,都有人能找过来,他在前头领路,走出三步不到,就开始推销起骨灰盒来,一个劲儿地告诉尤三芬,有好一点的,有高档的,还有往生福地的空位,需要的话,可得抓紧时间才行,现在墓地都是一天一个价,紧俏得很。
“不用。”尤三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去。
一路上,尤三芬就这么捧着自己的骨灰匣,保持着沉默,当地影老师问她,想要怎么处置时,她才如梦初醒般,带着无限的伤感,说:“我想把它放到跟父母一起,那里才是我的根。”
这就意味着,一行人又得原路返回,从张家界回到白城,才算是把这个事彻底了结。地影老师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没问题,你行不行?”
他是问汤清华,后者正在开着车,全程都是他在开车。
“行!有什么不行的,”汤清华扭头回答说,“不就是再跑一趟么?反正一路上,我的生意又没搁下,多好的事啊。”
众人尽皆笑出声来,尤三芬一边笑,一边说他们两个:“看看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