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的由来很是简单,作为监军的乔禹因为和几个部下夜间豪饮,以至于睡得太沉,稍微延误了一刻钟的中军营帐之会议。
当他穿盔带甲地赶到营帐时,只见林尘和十余位将军正围坐在一块,聆听着谢傅关于边防布置的见解。
帐门一掀开,众人纷纷抬眼,眸子里对乔禹的晚到充满着不忿。
“乔监军,你迟到了!”林尘淡漠的声音传来。
“开阳城的武将军昨夜造访,与我商讨开阳城的兵马配置一事,故而多饮了几杯!”乔禹随口解释道。
一众将军当下就失去了继续“兴师问罪”的想法,有开阳城的武将军作“挡箭牌”,谁还能说他的不是呢!
开阳城的武将军也是皇甫宁的走狗,自然会全力偏帮于他。
所以仅仅一个迟到,并不能将其如何。
“你迟到了,乔监军!”林尘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不过语气更加的冰凉。
“是!我迟到了!”乔禹不耐烦道,“但那又如何?迟到而已,你想怎么样?革我的职?我是圣上亲封的监军,要革也是圣上金口一来,才能革职!”
乔禹对于林尘这个镇南大元帅,心里一直都没有太多的畏服。
他出身显赫,乃是将门之后。
再加之皇甫宁对于他们家格外的支持看重,所以他有底气在军中胡作非为。
更何况他是御封的监军,军职极高,也就是林尘低了半截。
并且监军还能监察军中一应事物,再直接面秉圣上,陈诉所见所闻。
因此,他反而觉着林尘应该更怕他才对,所以他这几日根本不知道收敛。
“刘将军,开朝之新月大帝曾定下过军中十七大禁令,你可曾记得其第四条!”林尘喝问道。
“军中十七大禁令?”刘一刀熟读过本朝通史,对于开朝圣君定下这十七大禁令也算是有点印象。
于是他回道:“禀元帅,十七大禁令其四为: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啊?”
众将军微微沉吟,眼睛都瞪大了,直盯着林尘。
看这架势,林元帅好像要因此律而斩之?
“乔监军,听清楚了么?”林尘再度冷喝道,眼神之中尽是寒意,“你已犯下了慢军之罪,按律当斩!”
“什么?我就是迟到了而已!你居然说我要斩我?”直到现在,乔禹都不能够接受这一事实。
“来人,给本帅拿下,封禁他的丹田元海!”林尘的声音越加的冷漠,“押入大牢,后日午时,营前问斩!”
林尘的话,听起来半点都不会容情。
以刘神勇为首的几个亲兵带刀悍然入内,轻易就制住了这个普普通通的万象期玄元境!
“押入大牢,等候问斩!”林尘的语气,听起来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几个亲兵旋即押起乔禹就向着营帐外犹外走去。
“林尘!你敢杀我?我爷爷是朝廷的慕国公,我爹是一品军侯,你敢杀我!”被制服的乔禹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随着他的远去而渐渐归于无形。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对于这一幕是万万没有料到。
一个迟到,在他们看来顶多就是斥责几句。
可林尘呢?直接搬出了新月大帝当年定立的十七条军归,说他犯下了慢军之罪,当斩!
这冲就这份决绝,也足够他们肃然起敬了……
像乔禹这样出身显赫,又有要职在身的太子党一员,凭借着一条隐没在传闻中数千年的军法,就要斩之!
单单这份魄力,就不是常人所有。
“林元帅,你真的要斩?”刘一刀咽了咽口水,仍然是不敢置信。
“当然!慢军之罪,当斩!”林尘眉头一挑,又道,“刘将军,烦请十七条军归罗列出来,展示给所有将士看!”
“好!”
…………
……
新月王朝,王都,皇宫。
“圣上,圣上!”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白袍老头心急火燎地到了上书房。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甫业抬眼一看,便好奇怪地问道:“慕国公你多年未曾踏出家门了,今日来朕上书房是何故?”
“圣上,大事不好啦!我那苦命的孙儿要被斩首啦!”白发人哀嚎着,转眼就老泪纵横。
“你说是乔禹呀?朕已经派遣他去了南疆做监军!想来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微笑的!”皇甫业洒扫一笑道。
“圣上啊……”白发人垂泪直下,看的人同情不已,“我孙儿,要被镇南大元帅斩首啦!还请圣上看在我乔家三代为国效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下圣旨饶了他一命!”
“慕国公莫急,你且说说乔禹究竟所犯何事,引得林元帅要将其问斩!”皇甫业一听连乔禹这样的军职都要被斩,当即就放来了奏折,好奇过问道。
在他看来,这罪名理应大如天才是。
总不至于乔禹通敌卖国被林尘发现了吧?
“圣上,我禹儿惨啊!”白发老头继续哭诉道,“只因我禹儿喝了点酒,导致迟到了片刻。那位林元帅就以慢军之罪将其押入大牢,明日就要问斩啦!”
“迟到?你没有听错吧!”
“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啊,圣上!家仆在自从确定消息后便星月兼城赶赴王都求援。”
“慕国公若事情属实的话,朕便赐提下圣旨,赦免了乔禹的死罪!”
…………
……
讨得圣旨后,乔家仆人再度启程,驾驭着府中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