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变复杂了,会帮助李娟的人,是谁呢?
手上缠着白纱布的李全踏进林老头小吃店的时候,今天晚上似乎是某场比较重要的足球赛,林老头店里那个不大的电视机吸引了不少球迷,现在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球迷们激动的讨论今天谁会上场,谁会进球,哪个队能进几个球,不多一会儿,就喝空了好几箱啤酒。
“你把这收购了?”李全东张西望不见林老头,张莹熟练的收钱下单,跟林老头从外头请来的一个小工忙的不亦乐乎。
“您要烤串?哎哟,咱店可没有,得在外面帮您拿了,这价格上得加点跑腿费,五块一串,您看成么?”正聊到酣处的顾客一口答应,两个人为了抢着买单的事扭打了半天,李全几乎想要拿起手机打110了,他们终于决出了胜负,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从兜里掏出三张红色的毛爷爷,豪气冲天的拍在桌子上:“来三百块的肉,今儿我请,谁也别跟我抢。”
“好的。”张莹飞速在纸上记录着,转头看见李全,好像见到了救星:“有空不,帮我去前面那家晓乐烤串摊拿六十串烤肉。”却只递给李全两百块,李全抓抓头:“不够吧,那家的肉串是四块钱一串。”张莹一路押着他到门口,低声说:“卖给我是三块三,快去,谢谢啊,实在走不开。”
等李全回来的时候,球赛已经开场,汉子们看着二十几号人在草地上狂奔着追逐着一个皮球,激动的好像自己就是这些人的教练,指点江山:“看,要是在这长传就没事了。”“哎哟,角度不对,准进不了,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靠!臭脚!”
现在他们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荧屏上,只要小工一个人就可以应付零星的召唤,张莹这才能腾出空来跟李全说话:“你这手怎么了?”李全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来了就先支使我干活。”他将遇到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张莹非常内疚自责:“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有这件事……”
“这跟你没关系,这些灵在那里,就算不是你,也会有人误入的。”李全安慰道,“林叔呢?”
“不知道,上午他说有事要出去,让我看店。”看着满满一店的人,张莹露出一丝微笑:“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商业头脑,脾气又不好,要不是家里人逼着,我也不会学商科,没想到这几天帮林叔叔看店,遇上那些找碴惹事的,要求多多的,我也能应付得下来,看来要是毕业找不到工作,我也可以开家小店了。”
听到“毕业找不到工作”,李全悻悻地耸耸肩:“这话听着真刺耳。”张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哎呀~还不是你眼界高,以前砸三铁下岗大潮的时候不是有句话嘛‘不挑不捡,立即上岗’,你要是肯放下身段,哪会没工作。”
“嘶……”手腕上的伤口被扯动,李全疼得呲牙咧嘴,张莹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很痛吗?”
“没事没事。”李全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你在这里呆了好多天了,家里人没叫你回去吗?”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我说我在这边找了个商业实践,他们除了问是不是传销之外,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张莹扬起脸,看着还是微皱着眉的李全,关切的问:“伤口还是很痛吧,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李全摇摇头:“我只是想不通,谁会把李娟的灵带走。”
“跟她关系好的人喽。”
这是要从灵异变到刑侦推理的节奏么,李全抓抓头,他的不少同学现在正学以致用的奋斗在新闻第一线的岗位上,这起未成年人案件虽然根据法律不能公开审判,但是总有人会知道些什么,以便深度挖掘背后的故事。
他决定明天再打听打听,此时听见电视机前的人群里发出大失所望的声音,那个曾经的劲旅强队,不知道怎么了,被人灌了一球又一球,那个请人吃烤串的壮汉如霜打的茄子,蔫在那里,边上有人拍拍他:“这是咋了?”
“我可是押的这队赢两球,没想到……哎……”
“押了多少?”
“五万呐!唉!”他抱着头痛苦不堪。
原来是个赌球的,李全对于赌徒一向没什么好感,以前实习的时候见多了因为赌博而搞的妻离子散、家财散尽,甚至还有搞出人命来的。所以也懒得安慰他,坐在一边开了瓶啤酒,慢慢喝着。
这忧郁的气质,这唏嘘的人生,这悲伤的眼神……
如果没有萧灵这个大煞风景的家伙张嘴说话的话,一切都在走着伤春悲秋的路线,可惜……
“这是怎么了?又是割腕又是喝闷酒的,被妹子抛弃了?”人未到声先到,一道浅蓝色身影飘到他身边,不是萧灵是谁。语气调侃,脸上的神情却不经意的流露出关切,张莹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几个人这些日子在一起,又同历生死,实在是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张莹不希望任何事情破坏了这一切。反正自己是个外地人,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不如就放下吧。正好有客人还要啤酒,她赶紧过去,没有让更多的情绪流露出来。
在送酒的时候,她听到那个赌球的人对同行的人说:“那几个小子真他妈的废物,说了多少次求财不求色,一个个跟喝了鹿血吃了虎鞭似的管不住裤腰带,这下好了,一个没跑全进去了,要不是谎报年龄,全都得打靶喽,要不是……”
“你他妈喝多了发酒疯啊